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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履奇谭 第四章 梦界


    ...
    莫非说的是驼队从西域贩来的引魂香
    那东西跟鲸肠里的沉淀物差不多,由于加入了尸油,开始跟龙诞香一样奇臭无比。
    碾末放置经年,捏香引燃却能凝香不散,百里稀闻。
    他去过西域,从古叔那里了解过其制作秘法。
    对中原人来讲引魂香或许神秘,对他而言则不是什么稀罕物事。
    除了贩卖,也见古叔祭奉时用过。
    好奇心的驱使下,对常人来讲如此诡谲的事情,竟让狐不疑产生了一丝兴奋感。
    当下把床脚铁链一解,推开门把赛虎轰了出去,提刀朝客栈地窖入口走去。
    身后还有匹尾随跟着的小纸马,摇头踏步,亦步亦趋。
    来到栈内西南角的乱石堆旁,狐不疑搬开一块青石,摸索着找到一处凸起的铁环。
    用力一提,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借着清幽的月光,勉强能看到半截木梯。
    循着木梯阶下到地窖,取过墙壁上挂着的油灯点燃。
    提灯在窖内堆叠的货物里翻找起来,很快找到了用木纹纸包裹着的引魂香。
    他忆起方才那人的交代,似乎提到了静室。
    眼前地窖刚好勉强算是个密室,不怕人来打扰。
    他刚要上梯把挡板关上,就见探头探脑的小纸马忽地一跳,顺梯一头栽下,轻飘飘落地,趔趄着慢慢站稳。
    意识到小纸马可能是那人有意送来,虽然不知何用,他却也没像赛虎一样轰走。
    狐不疑循阶上梯关上地窖挡板,下来后试探的冲小纸马问道:“方才是你在跟我说话么”
    小纸马打了个响鼻,自顾自地摇头晃脑,却没回话。
    “喔”
    狐不疑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试图掩饰一下跟畜生交流的尴尬。
    跟匹傻马大眼瞪小眼实在无趣,他干脆把引魂香点上,看看会引发什么变化。
    毕竟刚才断断续续的没听明白,只能连猜带蒙的撞运气。
    结果证明,引魂香并不适合在密闭的空间引燃。
    那股凝而不散的浓郁香气,开始闻着还好,不多时就把他熏得昏昏沉沉。
    轻烟缭绕之间,只觉地窖油灯灯芯散光溢晕,火苗渐胀成团。
    伴随着朦胧的温润光线,晕染一般越来越大,越去越远
    他眼皮子发沉,意识也越发迷蒙。
    似梦似幻间,好像看见小纸马全身附着一层青火,慢慢燃烧了起来
    为了驱散脑子里的幻觉,狐不疑使劲晃了晃头,拿手擦了把眼眶,睁眼果然看见小纸马好好的站在一旁。
    搞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动静。
    正当他有些不耐的时候,一阵清晰的话语在心灵中闪现:“机缘天定,吾之劫难果然应于尔身,天意昭昭,竟至于斯”
    狐不疑发现竟然能听的很清楚,于是迫不及待的发问:“你到底是谁,要引我去哪里”
    “汝已至,何不出门自观”
    似乎是错觉,他竟觉得这股声音里多了几分欢愉之意。
    狐不疑闻声一愣,紧跟着浑身颤抖起来,猛地三步跨作两步,飞身上梯,狠狠地将地窖挡板推开,顿时彤光充目。
    昂首向天,惊见血月当头。
    妖艳奇诡的赤色天幕之上,昨夜梦里那轮硕大的血色月亮,依然如坠低垂,似乎触手可及,仿佛亘古以来便一直挂在那里,从来就没有移动过分毫。
    周遭依稀升起了丝丝薄雾,墙头繁枝漏月,斜伸过来的枝条,仿佛要将天上洒下的月光剪碎,杳烟沉坠,碎影流花。
    红彤摇晃的碎影映在狐不疑发白的脸上,非但没有稍增一分红润,反而越发惨白起来。
    他明白,昨夜梦境再现了。
    或者说,他又来到了那个真实的梦境中。
    “此时戌狗未已,正是印忠恋巢,亥宫未开之时,不待此时速来,方待何时”脑中的呼唤急切起来。
    被脑中声音惊碎思绪的狐不疑,暗忖也对。
    都这个时候了,胡思乱想于事无补,反正来都来了。
    他干脆抛去顾虑,放松道:“事已至此,不才算是着了前辈的道了。不过咱先讲明,区区能力有限,力有未逮的地方,还请前辈多包涵,最好换个人来。”
    他虽然一直没听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大略听到什么帮人解困,有点江湖救急的意思,但也明白这求助之人能神通广大的找到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与其天天噩梦里转悠,不如按这人的吩咐意思意思。
    反正如此神通广大的人遇到的问题,一定棘手非常,起码他自认解决不了。
    他要解决的只是不再被这人骚扰的问题。
    那人似乎真的听明白了他的话,稍缓才又在他脑海中嘱道:“尔且宽心,老蝠如能脱困,必有报答。且燃香,驭冥马先行,途上老蝠与尔分说。”
    狐不疑闻听此人自称老夫,暗忖自己放低姿态与其套近乎果然有用,人家前辈高人马上就好说话了,一直紧攥着刀把的手不免略弛,心中松了一口气:“成,前辈,咱们一言为定。”
    说罢,迎着小纸马马头走过去。
    轻摁马鼻试了试马的脾性,发觉不是烈马之后,才把手里的引魂香朝马脑袋上一插。
    之后转到侧面,手摁马脊,一个鹞子翻身,翻上马背。
    他也不牵缰,就那么脚后跟轻磕马肚,双腿夹马就走。
    这个诡异的血月梦境不知为何,即使有丝丝雾气缭绕,仍然显得十分通透明亮。
    栈内檐角挂着的几个灯笼,如今不注意都见不到明火。
    栈内的人似乎都睡熟了,对一匹马在院内行走一无所觉。
    狐不疑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穿过栈门,来到栈前大街上,竟是越来越觉得有趣。
    因为方才他居然是跟小纸马一起,像是画片那样从门缝里挤出来的。
    新鲜的经验,促使他没有像昨夜一样彷徨,反而饶有兴致的骑马沿途观景。
    与县里打更的更夫错身而过时,还起了捉狭之心,伸手在更夫眼前比划几下。
    见更夫毫无所觉,呆头鸟一般自顾自地敲梆前行,不免哈哈大笑,状极欢愉。
    “噤声,前方有夜憎猎食,切勿惊扰。”
    狐不疑笑声戛然而止,拿手扇了扇面前升起的白烟,疑惑道:“什么东西”
    “尔不曾见昨夜差些扑杀汝于当场的那尊爬行利爪妖物,便是夜憎。”
    “那个皮包骨的瘦竹竿”
    狐不疑忆起了那个咧着狰狞大嘴,扑向自己的怪物,把他吓醒的罪魁祸首,继而好奇道,“那壁虎一般的人脸怪又是什么”
    “那是夜夭,于梦界以将死之人消散的魂魄为食,吸食腐气,却不会主动惹你。夜憎等不同,不单以夜夭等食腐妖为食,也能伤到你。”
    脑中回响的声音平静叙述,也不古汝旧尔了,直接你我称呼。
    这人显然是站在狐不疑的立场上考虑,不愿让他涉险,循循善诱道,“如果惊动了它们,以你如今的形态,死未必,神散变成痴呆却是定了。”
    “此乃梦界,非你所谓之做梦,如有间隙,老蝠定将为你解惑。”
    狐不疑下意识的颔首聆听教诲,见眼前白烟飘过,猛地想到什么,心神一紧:“那还点什么香前辈所言的那些个妖物,闻不到”
    “当然可以闻到,就是要让它们嗅,越香的东西妖物越忌讳,自会避开。”
    “万一你迷失在大魇梦界,也可以寻香迹回来,不至于永坠其中,神识拔不出来。”
    似乎是印证这人的说法,饮马驿的长街尽头,一个趴在青瓦屋檐上的夜憎,在明亮的血月赤光照耀下,稍微一动便显露了身形,正鼻头耸动的左顾右盼,似乎寻找香味来源。
    不多时,它也许受不了这股味道,利爪一撑,纵身跃上另一幢房顶,几个起伏便隐没于层叠的屋檐后,看不见踪影了。
    狐不疑一言不发的盯着那个突然现身的夜憎,目光紧紧随其爬行路线转动,不敢稍移。
    直到确信那怪物走远了,才缓缓舒了一口憋在胸中好久的浊气。
    他却仍不敢放声,只是轻声询道:“这些怪东西,用刀能杀死么”
    “你乃神识入梦界,不愿招损至神散,切勿妄动。”
    “莫说击杀,如今你连伤它的资格都没有。”
    “一旦妄动,必遭反噬,切勿自误。”
    狐不疑不以为意,心中反而无比确定,他与这些怪东西总有一天会直接碰上。
    没有理由,就是一股宿命般逃不脱的感觉。
    这也是他在驼队里养成的秉性,遇敌则战,躲是躲不开那些拦路劫匪的。
    贪婪凶残的沙盗马匪,也不会因为驼队的求饶而抬手放过。
    这是一种随商队走南闯北养成的宿命感,深深地根植于他的内心,
    传声之人似乎感觉到了狐不疑从开始的畏惧,到突然战意凝聚的转化,一直平稳的语气也为之波动起来:“你天赋虽佳,老蝠穷搜五百里方圆,也只有你能感应召唤,神识自入梦界。
    可你毕竟是肉眼凡胎,梦界生灵非如今的你可以招惹。
    如助吾脱困,老蝠自有道藏真经相酬,或许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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