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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 第十三章 她自重了,你变态了


    邓子越微微一怔心想这大雨的天不在处里等着下属孝敬不在新风馆里大快朵颐不回府上去享受暖炉清茶偏要着暴雨去往言府不知道大人心里是在想些什么。
    “我去调辆车来。”他对范闲沉声道便准备向街对面的一处走去。
    范闲摇了摇头反手将雨衣的帽子盖在了自己的头上毫不畏惧外面倾盆而下的大雨就这样走入了长街的雨水之中任由雨水击打在自己身上那件灰黑色的衣服上。
    监察院的官服很寻常但也有特制的样式比如雨天查案时通常会穿着这种雨衣衣袖宽而不长全部用的是防水的布料后面有一个连体的帽子样式有些奇特像风衣又像是披风。雨水从天而降落在这件衣服上都会顺滑而下。
    当年舒学士第一次在京都看见监察院的这种衣服大雅兴取了个别名叫:“莲衣”用的便是雨水从莲叶上如珍珠般滑落的意思。但毕竟这种雨衣的样式有些古怪与当前的审美观格格不入所以哪怕有了莲衣这样美妙的名字依然没有在民间传播开来依然只有监察院的官员探子才会穿这种衣服。
    所以如今京都的雨天只要看见这种穿着一身黑灰色莲衣的人大家都知道是监察院出来办事都会避之若鬼地躲开。
    范闲当前走入雨中启年组的几个人自然不敢怠慢就像那个月夜里一般分成几个方位不远不近地拱卫着他在寂廖少人的雨天长辫上往前方走去雨水冲击着衣服长靴踏着积水嗒嗒嗒嗒
    雾蒙蒙里几个人竟有着一种沉默悍杀的味道。
    躬身送客的新风馆东家。微微抬头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这位范提司还真是位妙人带着几个属下竟把这身奇怪的衣服也穿出美感走出质感来了。
    言府并不远在雨里走了没一会儿绕进一条巷再穿出来往右一站。便能看见那个并不如何宽敞的府门一想到这府里的父子二人掌管着这个朝廷对外的一切间谍活动就连范闲也不自禁地多了一丝凝重之色。
    言若海身为执掌监察院四处十年的老臣深得圣心也深得陈萍萍器重就算是朝廷里的六部大臣在他面前也不敢如何嚣张而由于监察院当年设置之初将官阶设得极低。所以后来为了行事方便陛下基本上是在用授勋赐爵的手段强行将监察院官员的政治地位向上拔高着。
    比如言若海在几年前便是二等子爵了而去年言冰云被长公主出卖给北齐陛下为了安抚监察院里这些忠臣。便直接将言若海的爵位提成了三等伯爵想想连范闲的父亲范建如今身为户部尚书也只不过是位一等伯爵就能知道圣上对于监察院的官员是何等的厚待。
    不过言府的门口并没有换新的匾额言府下面的题还是写着“静澄子府”没有换“静澄伯府”字也是黑字而不是金色显得极为低调。不过范闲清楚。除了封公的世代大臣外只有陛下钦命赐宅子的大臣才有资格在府前写着爵位由此可见言府这宅子也是陛下赐的想低调也低调不成。
    站在大雨未停的府门早有门上的执事看见他来了一见到这一行人穿的雨衣便知道是监察院里的官员只是不知道是老爷的同僚还是少爷的朋友赶紧下了台阶用手遮着雨将范闲一行人迎了上去。
    范闲掀开头上的雨帽露出微湿的头问道:“言在不家”
    执事正准备开口老爷不在家听着对方话。才知道是来找少爷的再一看这位清秀容颜早猜出来是哪一位恭恭敬敬道:“少爷在家请问大人可是提司大人”
    范闲头将雨衣解了下来搁在臂之上。那位执事赶紧接了过来左手撑起一把油纸伞道:“大人请进。”
    这是位聪明人知道少爷从北面回来与这位范提司的关系匪浅便自作主张先不通报直接迎了进去。范闲也正有这个想法笑着看了执事一眼很自然地走进府中毕竟他的官阶在言氏父子之上这种情况下不需要客气。
    这是他第一次来言府不免对于府中环境有些好奇但随着那执事的伞往里走着一路也没有看见什么稀奇的地方只是充足的雨水滋润着院中那座大得有些出奇的假山让上面的那些苔藓似回复了青春一般绿油油着。
    绕到假山之后便是言府内院范闲看着远方廊下听雨的二人微徽一笑挥手示意所有人都不要跟着自己而他却是缓缓地踏着石板上的积水尽量不出一丝声音靠近了那条景廊。
    景廊尽在雨中柱畔石阶尽湿连廊下之地也湿了半但廊下二人却依然不为所动坐在两张椅子上看着秋中的雨景呆。
    其中一位自然刚刚返京不久的言公子另一位却是千里逃亡的沈大姐二人坐在椅上没有开口话也没有互视只是将目光投入雨中似乎奢望着这不停落下的雨水织成的珠帘能将两人的目光折射回来投射到对方的眼帘之中。
    范闲苦笑了一声现言冰云这家伙的脸上依然是一片冰霜但眸子里却比往日多了些温柔之色而他身边的沈大姐似乎也从当日家破人亡的凄苦中摆脱了出来脸上微现羞美之意只是降子里又多了一丝惘然。
    只是这一对怨侣不话不对视当作对方不存在情景实在是有些诡异。
    而更让范闲觉得诡异的是:那位沈大姐穿着一身丫环的服色而且脚下竟是被镣铐锁着拖着长长的铁链。那铁链的尽头是在房间之内看模样竟是被言冰云锁了起来
    又安静地看了一阵范闲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言冰云此时心情一定不像表面这么轻松、不然不会连自己在他二人身后站了这么久都没有现。
    于是他轻轻咳了两声。
    言冰云回头望来便看见了那张可恶的温柔的笑脸眸子里怒意大作不知道是被打扰而愤怒。还是因为自己被强塞了一个女俘虏而想找范闲麻烦。
    沈大姐看见范闲却是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相对面色一黯起身离椅微微一福便进了房间带着阵阵铁链当当之声在雨天的行廊里不停回荡着。
    言冰云似乎并不意外范闲会闯到自己的府上请他坐下之后脸上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但范闲却有些意外言府的冷清他坐在了沈大姐离开后的椅子上。感觉到臀下还有些余温不免心头微荡强行压抑住自己不合时宜不合身份的遐思道:“本以为你千辛万苦才回京都府上应该有许多道贺的官员才是哪里想到雨天里。只有你和沈家姑娘相看对泣无言。”
    言冰云很认真地辩解道:“第一我没有看她想来她也不屑于看我。第二是这天在哭不是我在哭。”
    范闲耸耸肩没有什么。
    言冰云继续道:“父亲大人向来不喜欢和朝廷里的官员打交道而且我在京都又不是提司大人这样的名人宅中自然会冷清一些。”
    范闲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去北齐之并。就是京中有名的公子哥儿如今回国之后一定会再次升官那些想巴结你言府地人怎么可能不上门就算你家是监察院的头目与朝官们不是一个系统但这种大好机会我想没有人会放过。”.bb5[:iz
    言冰云面无表情:“父亲养了三条狗一直拴在门口所以没有人敢上府。”
    范闲一怔摸了摸微湿的头。道:“入府时我怎么没有见着”
    言冰云:“今日有大雨拦客那几头大黑犬累了这么些天就让它们休息一下。”
    范闲哑然无语。
    “大人今日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听得出言公子对这位范大人是要刻意拉远距离的想来这也是家教使然。范闲却不理这一套直接从怀里取出那个圆筒开筒取卷扔在了他的怀里。
    言冰云拿起来眯眼大致看了一遍面色有些不自然道:“大人还真的挺信任下属只是这都是一处的活路给我看已经是违反了条例。”
    范闲微笑看着他道:“不要以为你马上要接你父亲的班天天就可以躲着我你叫我大人那就是清楚虽然我在一处你在四处但毕竟我假假也是位提司真把我逼急了我条手令直接把你调到一处来降了你的职你也没处理去所以不要讲那么多废话帮我看看这些情报才是正轻。”
    言冰云勃然大怒道:“哪有把人拖入你那潭浑水的道理大人若再用官威压我我找院长大人理去”
    范闲挥挥手看着廊外的雨丝嘲笑道:“你尽管去最后我真把你捞到一处来当主簿你可别后悔。”
    言冰云生生将中那团闷气咽了回去指着情报寒声道:“你想知道什么”
    “一个大题目。”范闲轻声笑着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那张寒冷之中带着丝峭美的脸庞一字一句道:“我要你给我查清楚二皇子与崔家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廊间一片沉一般的沉默。
    言冰云的脸上前没有什么震惊与畏惧的表情指着那一筒纸道:“从上京起我就知道你肯定要对付崔家、这一大人你并没有瞒我不过二皇子从来没有什么风声他与信阳方面有关系。”他自然清楚范闲对付崔家是因为长公主的关系。而他查崔家与二皇子的关系自然也是要针对长公主所以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把二皇子牵涉进来。
    “直觉。”范闲平静道:“对付信阳的事情打一开始我就没有瞒过你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你和我有天然的同盟可能。至于对二皇子起疑是因为我现我在北齐的半年时间他在庆国显得太安静了而且我最近在一处才惭渐知道。这位看似不显山不露水的二殿下竟然在朝中有这么大的势力有那么多的官员都与他来往得热乎。”
    之所以范闲认为二皇子安静得有些不寻常是因为他以前世的眼光看来在皇权之争中具有先天优势的太子只要什么都不做基本上就可以保证自己的将来而这一年多的时间没有了长公主的暗中影响。太子确实也是在这样做的。而二皇子则不一样如果他将来想登上大宝之位就一定要做些什么安静的狗可能会咬人但安静的皇子一定不能抢班夺权。
    言冰云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看来大人还是决定要掺和到皇子们的斗争之中。”
    范闲笑着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在做准备。以防将来被他们的斗争害得自己连间房子都没得住了。”
    言冰云沉默了稍许似乎是在盘算这件事情后面的影响。毕竟身为臣子没有人不会关心将来的朝政走向尤其是像范闲、言冰云这样年轻有为有大臣。
    “大人是太子那边的人”言冰云忽然抬起头来有些无理地直视范闲的双眼问了这样一个显得有些患蠢过于直接。没留丝毫余地的问题。
    范闲微微一怔脸上却缓缓多了丝笑意摇头道:“不是。”
    言冰云沉静片刻后也渐渐笑了:“原来大人是陛下的人。”
    范闲没有什么清楚对方一定会帮助自己言冰云被关了一年早就已经闷得不行如今回到京都还在疗养自己给他这么一件“好玩”而且“刺激”的事情办不怕他不上钩。
    言冰云又低头极为细致地将那个案卷查看了一遍摇了摇头:“一处的京中侦察做得虽然不如当年但还是不错。只是这等大轮廓的事情。根本不能单从京中的情报着手。情报是需要互相参考的这些资料已经是成品价值不大。我知道沐铁那个人对于单个案子他很有办法。但这样的大局面他根本无法掌控。如果如果大人信任我这件事情由我拢总。”
    信任范闲看着他低着的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只大几岁的年轻人眉毛里夹着的银丝眯了眯眼道:“我信任你。”信任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这么简单而纯依心判的事情。
    “要多久的时间”
    言冰云抬起头来话语平淡却油然而升一股自信:“我下月回四处月底前我给你消息。”
    范闲了头:“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言冰云摇头:“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我不想当替罪羊。”
    “放心我最喜欢羊了。”范闲哈哈笑了起来高兴的不仅仅是二人似乎又找到了在北齐上京的默契又开始同时筹划一些事情更高兴的是他知道如果言冰云真的开始调查起这件事情那么在今后的仕途上言公子只能跟着范大人走。
    二皇子与信阳的关系是一定要查的但能把言抓到自己的班底中来却是更重要的事情。
    “对了。”言冰云忽然皱眉道:“我想向大人求一支兵。”
    范闲好奇问道:“你一直在休养难道暗中也在查什么至于求兵言大人手下的四处那么多精兵强将你用得着向我求”
    廊外的雨下得更急了啪啪啪啪打在石板地上似乎想要冲出无数的麻来而庭间的那些树木在喝饱了水后这时候也开始低垂着叶子开始害怕急雨的暴虐。言冰云的眉头闪过一丝忧郁与担忧道:“南方有一椿连环命案。横贯几个州府刑部十三衙门死了不少人也没有抓到那个凶手所以这案子经陛下口谕转到了院子里来。”
    范闲头他是个博闻强识之人还记得自己二人在北齐上京的时候、就曾经收到过院中的密报只是当时并没有怎么在意。
    言冰云有些不解道:“这是四处的权限之内但没有想到四处接手之后。连续死了十三名密探却没有抓到那个凶徒的蛛丝马迹而且死相极为凄惨据回报得知这名凶徒很显然是位强悍的武道修行者只是没有办法确认是几品不过看他能够悄无声息地杀死这么多调查官员估计至少也在九品之上。”
    范闲也开始对这件事情产生了兴趣在天下承平的今日只要一位武道修行者拥有九品以上的实力。不论在哪个国家都可以获得官方的大力招揽朝廷的竭力相迎就连军方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也一改往年的态度。开始对这种高手大肆吸纳。
    只是九品以上的高手放在全天下看也没有多少个。而东夷城那边仗着富甲天下又有四顾剑开庐迎客所以拥有天下九品以上高手的数量最多。
    所以一名九品以上的高手可以像叶家一样成为保护庆国的军事力量中的一员也可以像北齐何道人一样成为朝廷编外的刺客好手。就算他爱好自由但最不济也可以去往东夷城平时偶尔帮东夷城的商团做做幕后的强者闲时去四顾剑的剑庐与同修们切磋一下技艺这些都是既富且贵又有江湖地位的选择。
    连环杀人是准备强奸还是抢劫一位九品高手断断然不需要做这些事情。
    “也许他是位变态杀手。”范闲叹了口气“只是喜欢杀人的快感。”
    言冰云皱紧了眉头似乎没有想到世界上会有这种人当然也没有完全听懂变态的意思道:“四处的折损太大。所以需要朝廷派出强悍的武者南下查探但你也知道九品以上的高手没有几个。京都里的这几位官阶都在我父亲之上。四处自然开不了口陛下也不会同意所以我准备向大人你借兵。”
    范闲好奇道:“一处里也没有这种高手就算是家中的护卫多也只有两位七品这就已经算了不得了。”
    言冰云翘起唇角一笑道:“我要借的是高达还有他手下那六把长刀”
    范闲看着他那阴谋的劲儿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冷声嘲笑道:“咱兄弟二人倒是心愿一致我也是想把高达留在自己身边第一时间就找老爷子要结果呢”他一摊双手:“和你一样都是痴心妄想罢了宫里的人哪能随便借给我们。”
    “这个我不管。”言冰云笑眯眯道:“如果将来高达被调到大人手下还请大人借我四处用几天。”
    范闲一怔看着他脸上极少浮现出来的笑容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言家在京中别有门路莫不是对方听了什么难道高达那七把刀真要归了自己一想到这椿好事儿他也忍不住乐了应承道:“承你吉言若其有这天借你使使也好。”
    完了正事儿范闲瞄了一眼安静的房内开始取笑他:“最近和沈大姐过得如何”
    言冰云一提到这件事情马上就又变成了冰块儿寒声道:“大人请自重。”
    “自重个屁”范闲骂道:“你搞根铁链把她捆着那倒是让她自重了不过你也就和头前的南方的杀手一样变态了。”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一个屋檐下范闲得意地张牙舞爪言冰云气得不会话他能猜到变态这词儿不是好词儿气得不行咬牙拍椅痛道:“当初如果不是你把她留在使团里我会被折腾得没有法子”
    “你把她扮作丫环。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何况我看你没必要用铁链子锁着她有你在这间宅子里估计沈大姐舍不得到别处去。”范闲继续笑着刺激他。
    “那大人有何办法”言冰云冷笑道:“那位北齐大公主也算了得在京都呆了没几天居然就能使唤着大皇子来府上给我压力让我好生对待沈大姐。她可是沈重的女儿齐国通缉的要犯如今是杀又杀不得。放又放不得能怎么办”
    房里隐隐传来一声幽怨哭泣。
    范闲将目光从房门处收了回来这才知道原来大皇子居然也知道了这件事皱眉正色道:“如果真是不方便我将沈姑娘带回府上。”
    言冰云霍然抬范闲强悍地沉默不语许久之后言冰云才缓缓地了头。
    一行人出了言府之后队伍里已经多了一辆从范府调来的马车。范闲没有再在雨中散步的雅兴坐在车厢里。侧头看着那位满脸惶恐不安的沈大姐微笑安慰道:“沈姐放心住些日子等事情淡了我再将您送回言府。”
    他查二皇子的事情是基于自己与长公主之间死仇这么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也基于某个自己永远都不会宣诸于口的隐晦理由。事情实在太大。如果自己手中没有握住某些东西实在是不敢全盘信任言冰云信任这种东西虽然是直觉与心判的事情但在还不足够的时候更多是一种利益的纠葛关系唯一让范闲满意的是沈姐在府上相信言冰云会常来府上与自己谈心的。
    言冰云深受监察院风气薰陶。虽然对范闲接走沈大姐有些暗中不爽但也没有太大的抵触情绪毕竟沈大姐对于他言宅而言也是个定时炸弹虽然现在还没有爆也己经扰得他父子二人天天争吵不休如今被范闲接回府去一方面是双方达成一种互换以寻求信任上的平衡一方面也是暂时平息一下。
    范闲看着窗外的雨街叹了一口气。想到一年前也是在一个雨夜里打开了那个箱子想到那夜的如颠似狂。再联想到如今自己的阴暗乏味他这才知道。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改变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已经很深刻地改变了自己。
    车至灯市口雨渐人渐多马车的度缓了下来都面似乎有些拥挤暂时动弹不得。此时仅能容纳三辆马车并行的长街上一辆马车从后面了上来与范府的马车并成一路一只丰润的手臂带着鹅黄色的衣袖伸了过来掀开了范闲马车的窗帘惊喜喊道:“师傅”
    范闲早已注意着举手示意车旁已经拔出刀来的邓子越住手讶异地望了过去有些意外对方半年不见居然还记得自己师傅的身份。
    那辆马车上的叶灵儿睁着那双明亮的眼眸吃惊地望着车厢里的范闲与沈大姐接嘴道:“果然不愧是灵儿的师傅这又是被你骗的哪家姐姐”
    范闲没好气骂道:“知道是师傅也不知道话尊敬些都快要当二皇妃的人了这大雨天的还在外面瞎逛什么”
    如今的范闲已经开始怀疑起二皇子在牛拦街杀人事件中扮演的真正角色那宴是二皇子请自己虽事后查出是司理理向长公主方面投的消息而长公主安插在宰相府里的那位文士暗中与婉儿二哥谋划的此事但范闲始终对于二皇子没有放松过警惕因为在湖畔度暑回来后与太子的巧遇这件事情是二皇子安排的一个习惯了用心思算计别人的人只怕不可能如何光明。
    所有的人都以为长公主支持东宫包括范闲在内当初也没有跳出这个念头。但如今细细看来以长公主如此变态的权力支持一个正牌太子对于她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范闲与靖王世子李弘成在一石居吃了顿饭后却意外地现一石居的后台老板是崔家崔家的后台是信阳几个珠子一串起来虽然证明不了什么甚至也明不了什么但他坚信着自己的直觉二皇子的安静很反常他在宫中一定有强大的力量支撑。
    而如果二皇子真的和长公主是一条线的那范闲只好对他一声抱歉。
    虽然已经开始调查二皇子但对于眼前这位姑娘这位在明年开春就持成为二皇妃的女孩儿范闲并没有太大的抵触情绪甚至连面上的表情都遮掩得极好。与叶灵儿的初次见面并不愉快而后来更是用手段与大劈棺打过一架但婚后她常来府上找婉儿玩几次接触之后范闲反而有些欣赏这个眼若翠玉般清亮的漂亮女生因为她身上带着的一股与一般大家闺秀不一样的洒脱劲儿。
    只是他有些受不了叶灵儿总是当着婉儿的面一声一声地喊他师傅又喊婉儿姐姐生生把自己喊老了一辈。
    马车里的叶灵儿兴奋道:“师傅回来了怎么不去找我玩”
    “师傅你这是要去哪里”
    “师傅”
    范闲揉揉太阳穴听着那一串的话语苦笑着失神叹息道:“悟空你又调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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