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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水泊 第四十三章 球友端王


这日,吴迪与燕青一同来拜会黎啸天。至驸马府中,在家丁仆役的引领下,转朱阁、低绮户,被直接请到府院内宅。
    吴迪见黎啸天闷闷不乐地随意坐着,时而愣神,心中充满惆怅的样子,便问道:“黎将军今日为何如此模样?”
    黎啸天惆怅的思绪被吴迪打断,猛然回神,叹然道:“还不是因为那天揍了章衙内,结果昨日朝会时御史孙淳参我一本,皇上大怒免去我枢密院之职,令我在府中思过。哎……”
    “什么……”吴迪与燕青惊道。
    三人正无可排遣心中郁愤,一名丫鬟进来,轻轻禀报:“驸马爷!公主殿下来了……”
    这几天因紫萱公主暂回宫中,黎啸天被贬官之事直到昨晚才获悉,这一大早便给宫里主管太监告了假,回驸马府看望相公。
    吴迪燕青听闻公主来了,急忙起身恭候。须臾,紫萱公主衣袂飘兮,闻麝兰之馥郁;环佩铿锵兮,回风舞雪般的步入内院。黎啸天马上迎接进来,见到公主,黎啸天脸上阴云全无,换了副笑脸如多云转晴般只顾与公主嘘寒问暖、情意绵绵。看得吴迪与燕青回避不急,羡煞不已。
    一俟了解清楚黎啸天被陟黜经过后,众人叹然,紫萱公主又忙劝慰一阵,自己仍然心有不甘,埋怨道:“没想到,堂堂一个宰相竟然护子到这个地步,居然指示孙淳参劾驸马……,不行!我要去宫里找皇上讨个说法。”紫萱公主说话轻声柔语,虽嗔怒而动容。
    黎啸天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现在是无事一身轻,便多在家陪陪公主不好吗?再者,皇上君临天下,一言既出怎能因你去搅和而收回成命?”黎啸天再看吴迪一眼,接着道:“不知你两今天来寻我有何要紧事?”
    吴迪惭愧道:“黎将军这次被罢官都是因我惹下的祸事,吴某万分惭愧,还怎能说出口……”
    “唉!不妨事,但讲无妨,何必婆婆妈妈像个娘……”黎啸天顿声道,只是顾及紫萱公主在,最后一个字没说出口。
    燕青半天都没发言,先是为黎啸天的境遇而惭愧;之后看到紫萱公主如此美貌又对比起了王兰儿,跑了一会神又回过来,说道:“哥哥!黎将军豪气纵天必不会计较这些个。不妨直言吧!”
    吴迪微微颔首道:“好吧!今日来府中,确实有一件关乎人命的急事……”于是与燕青相互补充,把西门庆跟踪绑匪到玉莲寺,以及开封府尹不理案,再加上之前王兰儿的遭遇细说了一遍;
    告诉了黎啸天此事已报之赵挺之知悉。眼下正是希望黎啸天和公主能出面,只需帮助任命曹州知州张叔夜来管辖此案足矣。
    黎啸天听闻此事又是一阵暴怒:“堂堂天国,发生在眼皮底下的大案居然无人敢管。岂有此理!”
    紫萱公主倒是冷静下来,沉思半晌,与众人分析道:“我身为公主,驸马身为将军,此案必要理会。只是眼下驸马刚被罢黜,也不便亲自出面问案;我虽贵为公主,但女眷不便干政;开封府尹故意拖案,想必定有蹊跷;赵挺之是御史只顾参劾百官,眼下又无证据。依我看……眼下唯有一人可以帮忙。”
    大家一同看着紫萱公主,听着她细致入微地分析。最后更是用祈求的眼神期待着紫萱公主揭开谜底。
    “端王……”紫萱狡黠道。
    登时一片沉寂,只沉寂了片刻。“如此甚好!”黎啸天与吴迪几乎同时发出声音。吴迪则是为终于有机会得以遇到宋朝第一“足球运动员”而感到庆幸!
    有时候机会是要靠自己主动争取,机会的天秤总是会倒向为梦想付出努力的人!吴迪一直在为此努力。一听公主要请端王帮忙,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能得遇端王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我的梦中出现了。同是热爱蹴鞠的人,同是吃喝玩乐有一套的人,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我一定要主动争取!”
    吴迪猛然起身,欣喜道:“此案关乎人命!事不宜迟,小人愿往,只希能亲禀案情。”
    黎啸天并不希望端王插手自己被贬官之事,何况黎啸天与端王也不是一路人,只是碍于紫萱公主与端王向来亲近便勉强应付。紫萱公主也觉得吴迪去能将案情来龙去脉分析清楚,最终议定,由公主带着吴迪去见端王;燕青马上回家收拾行囊前往玉莲寺侦查案情;黎啸天在府中做应急支援。
    紫萱公主一行驾车,由黎府护卫长张旭带着数名保镖随行,驱车到达端王府。
    端王府华丽秀气,无论是院墙边沿还是府门檐柱尽显色泽艳丽;府门上方的斗拱交错,各色纹案搭配,呈现出主人别具一格的艺术品位。
    端王府仆从见紫萱公主来访,清楚公主与端王亲近,经常往来如同自家,便无需事先禀报。
    吴迪在公主身后紧跟,以至王府的下人都把吴迪当做驸马了。吴迪进入端王府,面前一座影壁,影壁上彩绘着一只“雄鹰展翅”,那画儿上的鹰鸟瞰寰宇、气吞天下。
    吴迪突然想起《红楼梦》里有一段鸳鸯骂她嫂子替贾赦说亲的话,“……什么好画(话)宋徽宗的鹰、赵子昂的马,都是好画儿……”吴迪断定这影壁上的鹰就是端王所画了。
    跟随紫萱公主的护卫们被请到了倒座房等候。公主与吴迪两人绕过影壁来到正院之中。院落里先是一处藤萝架,花架被搭成穿廊的形状紧连着影壁,上面生满密密麻麻的厚叶藤萝,藤萝间是星星点点的秋菊,别有一番景致。这种布置非艺术天才不能为。
    穿出花廊,一处偌大的院落展现在眼前。二人进门时就已听到院中貌似有人玩耍,只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吴迪定睛一看,只见一群人在院中蹴鞠。院中空旷,看来是有意为蹴鞠所建。紫萱公主一回眸,看着吴迪嫣然一笑:“瞧!那就是端王,平日里非常喜好蹴鞠的,这会子还在玩耍。”
    吴迪顺眼一看,只见人群中有一名身着浅绿绸衫,一身精炼打扮的小伙子活蹦乱跳地抢着球,其衣着华美、气质非凡,与其他人明显有区别,想必此人定是端王赵佶了。
    吴迪再一看这球场布置与现代足球场相似,尤其是球门的形状,绝非宋朝时的“风流眼杆门”,而是自己发明的足球门。
    吴迪眼眸一亮,若有所思:“难道端王也学了我们的踢法……”思想间,那名绿衣小伙子一脚球没踢好,直奔着吴迪这边飞来……
    紫萱公主见皮球向自己飞来,惊叫一声急忙躲避在吴迪身后。吴迪上前两步,用胸脯将飞来的皮球一弹,待皮球落下时紧跟着一记凌空抽射,势大力沉,那皮球直飞入远端的球门……
    那绿衣青年见吴迪这一脚水平高超,大呼一声:好球!
    再定睛一看,心想怎么今天驸马有空带着公主来了。这绿衣青年正是端王赵佶,赵佶赶紧跑过来,边跑边笑:“驸马爷有空来府中玩耍吗?”
    吴迪一脸窘然,臊眉搭眼的往紫萱公主身旁一闪。紫萱公主上前两步笑道:“妹妹参见端王!他哪里是驸马啊,呵呵,你倒是看仔细了……”
    赵佶听公主这么说,十分诧异,直盯着吴迪瞧个仔细,像是孙悟空识别白骨精一般。吴迪初见端王,心有忌惮,急忙下跪拱手:“小人拜见端王爷!”
    赵佶忙把身子往后一闪,明显还不适应“驸马”给自己下跪,再瞧一眼公主在一旁“咯咯”笑着,终于反应过来。“哦……原来如此。”赵佶有所悟,憬然道,“原来公主带来一个极像驸马的人给我看啊。”
    赵佶今年十八岁,只比公主大几个月,兄妹两关系密切。赵佶急忙叫吴迪起身来,再看一眼,“噗嗤”笑出声,说道:“我看你刚才的一脚球踢的很不错,既然是公主的人,又极像了驸马,想必也是一桩奇缘,今后可陪本王一同蹴鞠。”
    吴迪心里一直在盘算,早就在历史课本里学过这端王赵佶为人“轻佻”,最喜好蹴鞠、书画艺术,还有就是沉迷于女色……
    《水浒》里描写的高俅正是因蹴鞠而得到端王赏识,便留在府中伺候得以成为权臣。而眼下这荒唐的历史重任居然落在了我的身上。机会难得,只管抓住。
    吴迪马上想到卖弄一番球技来博得赵佶赏识,便道:“回王爷,小人确实喜好蹴鞠,而且王爷方才的这种踢法正是我发明的……”
    “哦?!”赵佶一听心中大喜,惊奇道:“你说这什么‘雄风蹴鞠’的玩法是你发明的?”
    “嗯!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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