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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水泊 第五十五章 阴霾散尽


阴霾散尽,玉宇澄清,日出山坳,林间飞鸟。松柏与古藤相辉映,树悬于崖隙,密笼而上。
    玉莲寺所在的山涧中,怒流冲激,谷响山啸,直激荡于山上的法远寺中。
    晨阳普照下的山林间,一位老叟牵着驴儿,上驮着淘气的小孙子;那小娃儿还留着福娃髻,顽皮的伸手揪住驴子的长耳朵,恼得驴儿摇头晃脑的嘶鸣。
    那小儿深吸一口气,高举双手顽皮道:“爷爷!今天的天真蓝。”
    老叟牵着驴儿,步履蹒跚地在林间走着,听到孙儿问话,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浅浅一笑:“是啊!天真蓝,阴雨过去喽,蓝天就来了!”
    那小娃儿骑在驴背上一颠儿一颠儿的,含着手指道:“爷爷!那还会下雨吗?”
    老叟回头疼爱地望着孙儿,一撇嘴笑道:“晴不了两天雨就又来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
    爷孙两说笑而去,不多时,张叔夜带着吴迪等人,率领着曹州府的官兵,缉拿了章衙内一干人犯,解救了众多被绑女子浩浩荡荡地向东京城而去。
    临行前,张叔夜挑出兵役将玉莲寺连同山上的法远寺一并戒严,等待发落。
    京城里的天就没这么蓝了,整个朝廷沸反盈天,像炸开了锅一样。最忙碌的还是御史台的言官们,他们顶着“纠察官邪,肃正纲纪”的职责又开始忙碌了。
    御史们平日里都要四处寻些由头来发发声,刷刷存在感。御史的职责是专司监察官吏。按规定,御史台谏官每月要向皇帝报告一次,称为“月课”。
    他们可以把平时随便听到的一点情况就向皇帝报告,不必是否有据,当时称为“风闻弹人”。若奏弹不实,谏官不必受到惩罚。
    如果御史台的谏官上任后百日之内无所纠弹,则罢作外官或罚“辱台钱”。这种规定更助长了御史滥用弹劾权。例如宋神宗时御史唐垌,曾面弹王安石,胡说一通,但神宗也不加责怪。所以,宋代的宰相大受牵制,无可奈何。
    因此,御史台言官与宰相的关系极为紧张。当时人说宰相与御史台是敌对的营垒,互相仇视。
    这次御史台的言官们不必“闻风弹人”了,他们有了铁一样的证据来堂而皇之的弹劾人。
    这次参劾的对象直指两人,一个是开封府少尹贾理安包庇隐匿宰相之子罪行;一个是宰相章惇,身为权相教子不当,是否提前知悉儿子案情不言而喻。
    绑架、强奸、杀人等等罪行都扣在了章衙内头上。
    早在唐朝时期刑律里就有关于“强奸”的罪名,宋刑罚大多依唐律,奸人可直至处死。对于章衙内来说这已经不算什么了,毕竟好几位被绑女子都惨死于他的魔爪。
    十恶不赦的大罪,谁也包庇不了,章衙内已被下入大狱,等待他的无非是选择哪种死法。
    张叔夜连日来抓紧查案,现在案件已经明晰,卷宗已经呈上。
    章亨,章惇之子,长期以来欺霸一方,强横于民。章亨之母是信佛之人,常年善捐京郊之玉莲寺、法远寺;因此得便,章亨便借机与玉莲寺僧尼厮混,更与寺院主持法师勾搭成奸,以至佛门圣地乌烟戾气、悖逆天听;
    章亨并不以此甘心,更勾结市井恶徒尽泄淫恶,先后强抢绑架民女近二十余人拘禁于玉莲寺中;为包庇其罪,玉莲寺主持胁迫众僧尼禁言,并帮携作案。
    在寺院诵经房地下挖掘地窟若干间,囚禁被绑女子充当****。如遇稍有不从者便扼杀其命。作案时间长达两年之久。
    章亨等爪牙长期以往与寺院僧尼勾搭成奸,行秽不堪,对向佛善僧加以迫害,以至命陨。
    法远寺长期以来掌控于章亨之手,更有少林寺被逐叛僧秃鹰者强霸寺院,为祸一方,以至法远寺众多僧人与玉莲寺僧尼秽乱苟且,并以武护寺,企图掩盖章亨等罪行……如此大逆之罪十恶不赦,理当凌迟处死……
    除过章衙内,玉莲寺主持也被缉拿,众僧尼凡有推波助澜者一同入狱;法远寺方丈长期以来被秃鹰胁迫情有可原,现配合衙门调查案情,其余武僧一并被羁;秃鹰逃遁现已被通缉。另外,张叔夜奉旨入开封府审案。
    至于贾理安嘛,自然正在被大理寺会同御史台联合调查。
    宋朝东京城内的瓦子、勾栏是为表演场所,这里面有丰富的曲艺说唱、杂技等节目内容。
    要论人气最旺的瓦子还要属封丘门外祆庙斜街“州北瓦子”。来这里听戏的人络绎不绝、座无虚席,甚至无座票都被一抢而空。之所以火爆主要是戏好,今天演出的一场重头戏便是《不孝子》。
    戏里讲的是在唐朝民间的故事。有一家子富户偏偏就生了一个儿子,其余皆为女儿,因此儿子打小受宠,以至于不学无术、混迹于市井,与青楼妓女勾搭成奸,最后竟与妓女商议毒害生父生母,让人牙子拐卖了亲姐妹,霸占了财产赠与妓女的悲情戏剧。
    瓦子内坐满了看客,时不时评头论足一番。
    坐在前排听戏的张三听到妙处叫好,兴然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对一旁聚精会神、入戏三分的李四道:“要说这戏唱的好不如戏文妙,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李四乜斜张三笑道:“哎?你最近听说章衙内的事儿没?”
    张三一听来了兴趣,端出一副万事通的牛皮劲:“赫!谁还不知道这事儿啊!老早前都人尽皆知了,还不是仗着他爹是章惇吗?我告你啊,这次事出皇上大怒,听说要砍头啊……”
    李四惊诧道:“你是说砍衙内的头还是他爹的……”
    张三放下茶碗急忙掩嘴道:“别胡说,顶多是衙内的头,咱大宋不杀士大夫,章相没事……。快看戏……”
    地处汴京内城皇城根上的御史台办公大厅内人声鼎沸,“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次的“利”就是改变朝局结构,加强自身力量。主导者正是御史台台长赵挺之。
    赵挺之之前还在观望,苦于搜罗不到证据,反而得罪了章惇损害了自己的力量。现在有了确切的证据便指示御史台的下属们猛烈地弹劾章惇,贾理安自然也难逃法网。
    冲在最前面的“枪”就是李格非,一时间弹劾奏折接踵而至被送往赵煦帝的办公桌上。
    垂拱殿一侧的暖阁中,赵煦正在万分憔悴的梳理着当日的奏章,最主要的便是关于宰相章惇放任儿子秽乱寺庙、悖逆天听,犯下滔天大罪的罪责。
    赵煦肘着案桌,面色凝重。总管太监李昱亲自将张叔夜关于案情的陈奏,以及御史台呈递上来的弹劾状摆放在赵煦面前。
    赵煦帝年轻,可最近不知怎地总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愁眉不展或许是因为如何处理章惇的问题,可面黄焦脆、体虚窃汗就需要太医好好细究了。
    天子脚下、汴京城边上发生的这起大案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已然成为东京城百姓饭后茶余议论的新鲜事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案情——宰相之子草菅人命、亵渎佛门之案。即便是皇上也坐不住了,天下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朝廷怎么处理呢。
    赵煦一脸黯然地沉思着:“如此怙恶不悛、十恶不赦之恶子必当凌迟以泄民愤,只是章惇该如何处理……,章惇是朕亲政之后的肱骨老臣,如果章惇下台了,那权力的重心又将会漂移……漂移到曾布手里,还有蔡卞,还有向太后。如此一来……”
    想到这里,赵煦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碗,“嘡啷”一声茶碗落地摔得粉碎,溢出的茶水还烫了自己的手。
    赵煦急忙一抽手,看时烫得手背红肿,吸溜了两下恼羞成怒道:“还不快来收拾!你们都是睁眼瞎吗?”
    李昱赶紧蹑手蹑脚、唯唯诺诺地进来并召唤着侍女一同打扫房间。赵煦长叹一口气,搁下纸笔,向窗外皱眉一望,喃喃自语一阵,便又若有所思。
    许久,赵煦对李昱发话道:“行了,叫她们不用打扫了,你快备轿,朕要去宫中看看太后。”
    “是,皇上。”李昱轻喏一声,便去下边吩咐了。
    不多时,赵煦来到庆寿宫中,今儿向太后也没心情看戏听书。向太后正在若有所思的给花草浇灌,眼神只呆呆地集中于一点,显然是在沉思着什么。
    赵煦看此动静,赶紧走上前来,先是给太后请了安,便要接过喷壶来帮忙。那种对太后的尊重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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