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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水泊 第七十三章 赵佶称帝


新皇甫立,眼下最重要的是召集满朝文武昭告大行皇帝已龙御归天;宣布传位于端王赵佶,再与新皇共商大行皇帝的丧仪章程。
    向太后与蔡卞、曾布拟定,当务之急是立刻传旨三位亲王同时入宫,旨意中对大行皇帝归天秘而不宣,且等三人入宫后再行宣布。
    三人计议许久,已快晌午,向太后派宫中得力太监分别前往各亲王府中宣旨。传旨太监走出不久后,向太后仍然心神不宁,虽说现在朗朗盛世,天下太平。往日亲王们入宫都是自行带着仆从而来,从未出过意外。
    可今日不同,新皇继位事关重大,牵连着我大宋朝的气数命运,丝毫不敢大意。
    向太后思量一阵,遂下令,急命禁军殿前司的官兵即刻赶往端王府,由刘仲武将军亲自带队护送端王入宫,不可有半点差错。
    这就有了赵佶车队行至半路,遇到刘仲武奉太后旨意率领禁军前来护驾的一幕。
    赵佶终于有惊无险地赶到宫中,向太后早已在福宁宫中等候。赵佶此时还懵懵地不知就里,待到简王赵似,申王赵佖先后到达福宁宫后,方见向太后肃穆而立。
    身旁站着蔡卞、曾布赵挺之等先行赶来的朝中重臣,只是没了章惇的身影。此时皇宫已被禁军严密封锁。
    随即,向太后便命赵煦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李昱亲宣了大行皇帝遗诏: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皇弟端王佶,先帝之子,而朕之爱弟也,仁孝恭俭,闻于天下,宜授神器,以昭前人之光。即由赵佶继承皇帝位,以继大宋丕绪。钦此!”
    说是皇帝遗诏,只不过是向太后在赵煦驾崩后补定的。除过蔡卞、曾布、赵挺之外,其余人等皆不知晓。情有可原,从法理上讲,皇帝传位哪怕就是走形式也要由上任皇帝传诏,太后的职位从形式上讲无权任命皇权。
    这一来大家才真正听清楚了。三位亲王都瞠目结舌得愣在那里,竟连下一个动作该做什么都忘却了。
    赵佶更是一脸茫然,心想老天这是给自己开了个玩笑吗?今天接连的大戏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先前遇伏之事还未来及对太后禀报,眼下又莫名其妙的继承了皇帝位。那表情像是告诉在场人“是谁帮我中了一亿元大奖?”
    曾布见三位王爷惶然不知所措,率先“刷”地跪地,叩头称道:“臣等谨遵先帝遗命!”
    蔡卞等重臣,以及在场太监也相继跪下,齐声叩首道:“臣等谨遵先帝遗命!”
    就这刹那的功夫,简王赵似脸上笼罩了一片阴云,久不消弭;
    申王赵佖,人都称他眼瞎,其实并非一点都看不见,近处的东西还能瞧个光影。赵佖脸上瞬间一抽搐,立马恢复了平静,摆出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摸样。
    李昱见三位亲王还呆呆地杵在原地,怕失了皇宫体面,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工作本能促使他赶紧朗声提醒道:“皇上及二位亲王还不赶快领旨!”
    顿时,赵佶率先跪地,抖抖索索嗫嚅道:“臣……臣谨遵先帝遗命!”
    赵佖、赵似也“扑通”跪地,赵佖清了下喉咙,咳嗽一声,遂朗声道:“臣谨遵先帝遗命!”
    赵似哪里还能念词,早已喊天恸地,嚎啕大哭起来,感情皇上是他“亲爸爸”一样。众人无不诧异,便也再强抹一阵眼泪,唯有向太后、蔡、曾三人急速一笑,便也掩饰过去。
    赵佶听到赵似哭丧声比自己要大多了,便一警醒,气运丹田,使劲浑身力气集喉咙,放声撕哭起来。由于哭的悲伤,便将脸面贴地,手捂颜面将口水一把一把地补充在眼睛里,再抬起头时已是一副悲痛欲绝之情。
    事后,李昱过来忙扶起赵佶,在向太后示意下众人先去宫内休息,朝中重臣与新皇帝一起拟定接下来的章程。
    赵佶狼狈不堪的擦去已经干涩的泪水,苦苦哀哀道:“臣现在心里十分悲苦……”话未及说完,立刻被向太后制止。
    向太后肃然道:“皇上!大行皇帝已经传位于陛下,不可再称自己为‘臣’。”
    一直当配角的赵佶显然还不适应成为男一号的新角色,听到太后提醒,恍然大悟,期期艾艾道:“着着……朕,现在悲痛万分,脑子里一片苍白,先帝驾崩乃国之重事,还……还请太后及众位大臣做主。”
    听赵佶这么一说,向太后及众臣脸上划过一丝无奈。也没办法,把一位艺术家猛然拽上龙椅,他只能马上收干泪水,却不能立刻主持朝局。
    向太后沉吟片刻,说道:“哀家看皇上确实难过,我等都为大行皇帝崩逝悲痛万分,我看眼下还是简王与申王陪在皇上身边为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嘛!你们手足兄弟在一起,也可减轻皇上的悲伤之情。”
    一言既出,赵似和赵佖心里百感交集,愤懑无奈。
    向太后毕竟老沉,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确保传位的安全,而对赵佶直接构成威胁的也只有这两位亲王了,借先帝驾崩之名义把二位亲王变相羁押在宫中最好不过。
    赵佶见事已至此,心知眼下最重要的是自己稳稳当当地先坐稳龙椅,至于路与伏击之事便也先按下不提。
    接下来便是北宋皇宫传位的固定程序,先是向太后昭告满朝文武大行皇帝死因:
    皇帝励志之勤,未尝一日而暇逸,乃自故冬以来,数冒大寒,浸以成疾,药石弗效,遂至弥留……”这就表明了皇帝死于伤寒,排除妄议。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其实最后关于哲宗的死因还是被蛛丝马迹的记载于史:
    曾布的日记《曾公遗录》中记载,赵煦并非因伤风感冒而死,而是死于性生理疾病。赵煦的病情症状为“滑泄不禁”,是致命的。其病因则是极度放纵。
    赵煦宫中美女如云,曾布夫人亲眼看见:赵煦“前后宫侍女固多,皆天下奇色。惟四人一样妆梳,衣服之类无少异。”“其服饰珠翠之盛,信天下所未睹。”这是后话。
    眼下,新皇赵佶挂名,向太后主持,蔡卞曾布牵头拟定大行皇帝谥号:宪元显德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庙号哲宗,葬永泰陵。
    接着是北宋皇帝丧葬的特色程序:发讣告。
    北宋皇帝驾崩,于国于民乃重要之事。国丧需要告知天下黎民百姓,通常采用讣告的形式。讣告发出后,各地方大臣、官吏等就要前来奔丧吊唁。
    不但国内吊唁,还要告哀国外,边境上的夷狄国家愿意亲近大宋的则派使臣前来。
    其次是北宋特有的“逢七入临”。
    “临”在北宋是丧葬典礼的重要环节,为丧事悲痛哭泣即为“临”。“逢七入临”是指从皇帝驾崩之日起,每隔七天便是一个祭日,当天要行哭临礼。一般到七七四十九日结束。等等细节不必赘述。
    此时宫中发生一件蹊跷泪涕之事。长期服侍赵煦帝的一名侍御,就是皇上的侍婢,名叫祝小红者,感念圣眷恩宠,在得知大行皇帝崩逝后,嚎啕雪涕,茕茕伤感,竟在次日清晨投井而亡,追随先帝去了。消息一俟传开,大内上下无不感念悲恸,向太后特赐以嫔礼葬之,封赏家人。
    而祝小红曾是申王赵佖府中的侍女,偶然一次机遇被哲宗看中,申王特意将她贡于宫中服侍赵煦。得知烈女尽忠先帝而去,赵佖在府中长恸不已,遂亦重赏其家。
    哲宗丧葬期间,赵佶仍记挂着吴迪的伤势,得知吴迪中了毒箭,毒已被克,伤势逐步好转便放下心来。
    由于皇上前邸端王府大搬家,吴迪只得回家中养伤。赵佶还传旨宫内太医前去吴迪家中诊视,并不断派人前去探望。
    高俅便是第一个奉皇帝命在家陪同吴迪养伤的。接连用了西门庆的神药,吴迪伤势渐渐好转。
    吴迪早知赵佶必定继了皇帝位,说到头还是占了穿越的便宜。再转眼一想,自己已经立下了许多功劳,眼下又被上苍安排为端王挡了一箭,这是勤王大功啊!为此,不知暗自里笑了多少回。
    吴迪与高俅闲聊中反复分析了眼下的局面,二人一致认为皇上赵佶必定会重用吴迪,吴迪也欣然告知高俅皇上必将提拔高俅为官。只等先帝大丧结束再做计议。
    哲宗大丧期间,民间不得宴筵歌舞。吴迪在高俅及家人陪伴下整天在新家静养,倒也自在。时不时的赵明诚也来慰问一番。
    又过些时日,吴迪伤处已不大痛,只在右臂缠裹了绷带。连日来在家静养辛苦,幸有宗凌这个开心果日夜在身边陪伴。
    期间还有一个黄昏,吴迪在家憋得荷尔蒙分泌过旺。趁着宗凌为自己换药时,一把将宗凌压在床上……
    宗凌虽然会武,但心里早把自己嫁给了吴迪,既然是自己男人行强,也只能娇娇滴滴轻柔推诿,从不敢对吴迪用武。
    眼见吴迪要得逞,宗凌一把将他推开,急忙披上一层纱衣,拢裹住自己娇柔妙曼之躯,娇喘着平稳自己的情绪,轻嗔吴迪,“国家大丧期间不可非礼。”
    吴迪忿忿道,“皇帝死了还让全天下男人禁欲不成。”说完毫无顾忌的一把柔握住宗凌堪可盈握的小峰。
    宗凌见吴迪发疯一般,嘴里尽是谵言乱语,犹豫片刻强挣而去。害得吴迪裹着一只受伤的胳膊,另一只手没有闲着。
    吴迪一时性急忘了锁门,恰好李瓶儿进屋问候吴迪伤情,撞见此景,脸上升起了红晕。望着李瓶儿逃跑的背影,吴迪脸上羞得和猴屁股一般红。
    这日,吴迪神清气爽,便约了宗凌王兰儿燕青并潘金莲李瓶儿去郊游。目的地正是京郊的法远寺。
    吴迪身上一直带着端王府的符牌,走到哪里大摇大摆,心里优越感实足。
    或可理解,吴迪的原话:人活得别太假,第一次拿王府符牌行事,心里能不喜孜孜的?装出自己荣辱不惊,反而欺人欺心。
    京城里不让筵宴,我们便出城旅游,更何况今天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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