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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水泊 第一八五章 大决战 (上部结局)


就在辽兵整合,准备大举攻向遂武郡前夕,宋军袭扰兵马已至。
    萧峰接到探马来报,说宋军几千兵马急急袭来,一听不解,邀几位辽将商议应对之计。
    李十三道:“宋军来人不多,恐是诱敌之计,且派出兵马接战,看看黎啸天是何用意?”
    萧峰想想道,“李将军言之有理。”便派出几千辽兵走出黑风岭,向前几里迎击宋军。
    两军交战,宋军将领显然士气占优。吴迪特意派出了貅儿为将,后跟着呼延灼兄妹,并秦明卢俊义前往。辽兵这边主将皆出,也不过是萧峰为先,萧挞凛李十三和甄敏燕燕前来。
    上回交战,仅仅一个貅儿就打败了萧峰。这次有她在,辽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哪里还顾及其他人。
    萧峰也毕竟血勇,率先上来和貅儿交战,大战数合显然敌不过,甄敏燕燕和萧挞凛联手上来,又战数合,呼延灼在后鸣金退兵,宋军也不恋战,拔马便跑。
    辽兵待要去追,忽被萧峰叫住。他思谋,“今天一战好生奇怪?我等和那个黑丫头交战,其他宋将本可以尽皆上来,我方定然抵敌不住,可他们战也不战,拔腿便跑,这又是为何?……难不成是有意迫我入彀?”犹豫良久,萧峰认为宋军定然还是老一套战术,在半路上派下奇兵穿插己方阵营,遂命收兵回去,看清宋军意图再做计较。
    因此接连三日,宋军都是前来叫阵,吸引辽兵出岭,再战数合便跑。
    反复几次,萧峰终于大笑:“啊哈哈哈——黎啸天还真是执着,见我不上钩,便反反复复只不罢手。可他万万没料到,我萧峰也非莽夫,让你来袭扰,我只暗暗整合兵马,如今却已集合完毕,在黑风岭间一直向北数里,已扎下我辽兵十好几万之多,不管你甚么袭扰,明日我大军尽皆而出,见人杀人,见鬼灭鬼,直杀到你遂武郡看你怎样应对。”
    可他万万没想到,吴迪这边也已准备完毕。利用呼延灼带小股袭扰部队反复迷惑辽兵之机,先是派兵搜捕大后方的辽军探马,尽可能减少军情的泄露。再加紧补充兵员,皆夜行日息,兵士衔枚疾行。至此夜,已将大部集合完毕,暂且分散群岭之间。
    这一夜,天空絮絮暗云飘浮,月亮时而被丝丝黑云缠绕,尽可能的露出半边银环。
    整个黑风岭风势渐起,月光却被暗密的树林遮蔽,使得山岭之间幽幽黯怖。
    大小辽营皆盘错其间,时而有点点星火闪耀。辽兵分营集合完毕,只最后一夜休憩,养精蓄锐,待天明时,大举开出黑风岭,滚滚向遂武郡进发。
    正在此时,离黑风岭仅五里地距离,吴迪亲来指挥。武松和燕青扈从左右。貅儿和五个身材低矮的兵士在一起整理着六架风筝。
    这些时日,武大郎又加紧赶制了五架木械风筝,加上先前带来的一架,共计六架。一一测试过,完备无缺,这才交给吴迪使用。吴迪特招了几个身形轻巧的兵士连同貅儿一起经过紧密训练,皆掌握了风筝的操纵技巧。
    为了火烧黑风岭,令辽营大乱,仅仅有霹雳炮是不够的,因为霹雳炮的爆炸威力有限,更主要是靠石灰炸散后蛰人眼目。因此,吴迪特备下了军中常用的易燃物料,皆附上油料包裹在纸球中,届时和霹雳炮偕同使用。
    “准备好了么?”吴迪环抱着貅儿,像父亲安抚自己小孩一样,“记住!一切以保全性命为要,只将炮火油包投下后赶紧回来。”
    “嗯。俺晓得。放心吧!”貅儿眨巴着大眼睛,像是夜里的一对明珠盯着吴迪。
    “带好他们,去吧……”吴迪又嘱咐了好几句。时间一刻也耽误不得,便命令貅儿和她的同伴们立即起飞。
    这都是反复试验的流程。武大郎和好几名臂壮的兵士将六架风筝停放好,待貅儿等一一钻入各自风筝中,先用布绳将他们绑缚在“车厢”木架上,以免人从风筝中滑落。
    风筝木架上又挂牢许多霹雳炮和燃油包裹。这便迎风拉拽风筝起飞了。
    又是一个见证奇迹的时刻,貅儿和她的同伴们操纵着巨大的木蝴蝶风筝直腾云霄,载着炮弹飞往黑风岭上空。
    辽营一片沉寂。这里离遂武郡老远,而宋军袭扰部队只有几千人。黑风岭地势错杂,辽兵又有准备,萧峰料想宋兵也不敢误入山岭来奇袭辽营,若真是如此,只怕宋兵有来无还。
    此夜,萧峰却是未眠,明日大军便要开拨,只此一战的机会,无论输赢必须立刻返回南京府以维持大局。萧峰还惦记着他的这位大哥——耶律洪基。必须在可汗闭目前赶回去,想必大哥还有许多话要嘱托。
    想到这里,萧峰一拳砸在桌上,恨不得天马上放明,便可大军前行,摧枯拉朽地攻下遂武郡,用胜利来为辽国可汗壮行。
    正在此时,陡地帐外一阵骚乱,喊声四起。萧峰急急拔剑出营,见远处有星星火光。早有亲兵来报,说山岭中有人燃火,但未发现敌人。
    “甚么?有人燃火,却不见敌人。怎么可能?”萧峰大怒。正要吩咐多派些人去灭火,查出元凶来惩治。霍地爆炸声起,如惊雷撼天,营地里登时大乱。
    都已在睡梦中的辽兵被爆炸声惊醒,以为是天兵来袭,匆忙拿了兵器冲出营帐,却寻不到敌人在哪。可山岭里火势渐渐起来,加上夜黑风高,风助火烈,方才还是星星火点的地方已然成了熊熊烈焰。
    “扔,扔,接着扔……”貅儿乐此不疲的在风筝里抛掷霹雳炮和燃油包。他们先在风筝“车厢”里将霹雳炮火捻点燃,并且迅速投下去,以免燃着风筝。
    燃油包被火点燃,被抛掷在山林间,轻而易举的引起了山火。而霹雳炮主要是落地后剧烈的爆炸并散出石灰粉,说白了,更像是巨大的炮仗。炸伤力量有限,可响声惊人,足以吓破敌人胆子。
    这时辽兵纷纷出营,霹雳炮的作用就显现出来,尤其是炸在人群中的炮,不但惊人丧胆,而且弥漫开来的石灰粉迅速蛰人眼目,呛得人发颤,给惊魂中的辽兵又添加了蛰痛。
    一时间哭嚎声四起,狼奔豕突者连连,好一阵骚乱。
    萧峰赶紧召集来萧挞凛李十三和甄敏燕燕,急急商议对策。先是分兵把住黑风岭各个山口,莫让宋军突袭。再赶紧组织兵士灭火,同时侦查是何人所为。
    正在此时,亲随来报,说空中有一道道火舌投入营中,可并无发现甚么异样。
    “甚么?”萧峰大惊,“空中下来的火舌?难道是天兵天将要与我辽人为敌?”说罢令亲兵带路,与几位将领往起火点探查详情。
    半晌工夫赶到山火一侧,眼看火势渐起,远近处爆炸声轰隆隆的,那爆炸物火光乍现即逝,还散发出大量烟尘,使得附近的兵士皆迷了双目,惨痛不止。
    还是不见有宋军突入。仰头一看,确实有一线一线的火源由空中坠落。此时夜黑,仅有的一丝月光并不能把苍穹染亮,是以根本瞅不清是何方神圣作怪,只是偶尔间有人来报,说看到空中几处黑点在漂移。
    萧峰气急败坏,欲举弓向空中乱射,被萧挞凛牢牢劝住,说道,“万万不可,此乃天物作怪,没有弄清之前,万不可与天兵为敌。”
    说话间,由空而降的火线陡然消失,黑幕般的天空又恢复了平静。可山火却愈燃愈烈,饶是辽兵们有组织的扑救,一时半会也救不下去。
    萧峰想不到宋军居然会派来能飞天的风筝在空中投炸弹,又在夜幕下,六架风筝如同六个小蝌蚪在空中飘浮,辽兵哪里能看得清楚。之所以火线消失了,是因为貅儿他们投完了所有火弹。
    貅儿拉拽风筝的牵引绳,缓缓调整“蝴蝶翅膀”的姿态,使其调转方向飞行,借助风力缓缓下降,早已离开了黑风岭上空,向宋军行营飞去。
    吴迪得知貅儿等六人皆驾驶风筝安全返回营地,欣喜万分,亲自去迎来,抚着貅儿的头亲切有加。被呼延英看在眼里,她觉得貅儿好似吴迪亲生闺女一样,看着看着,似乎对吴迪的举动有了些感动。大战在即,呼延英忙又敛去自己的想法,只听吴迪布置命令。
    此时黑风岭山火烈烈,够辽兵忙活一夜了。貅儿他们投下的霹雳炮又震吓了辽兵人心,估摸到了天明,辽兵以疲惫之躯应战,宋军便多了一分胜算。
    可黑风岭地势广,道路错杂,辽兵数以十几万计。貅儿他们区区六架风筝所投下的霹雳炮和燃油火球并不能覆盖太多山林,顶多是在辽营局部起到了扰乱作用。
    吴迪当即叫来呼延灼等,与之商量对策,众将见火势已起,辽营大乱,此刻是奇袭的最佳时机,皆等吴迪下令。
    吴迪沉吟道:“火起而辽兵乱,必然会防范我军突袭,黑风岭道路错杂,且易守难攻,正因此,萧峰才断定我军袭扰兵马不敢进山,是以才放松了周边警惕。
    眼下我军定然要突袭,进一步打乱敌军部署,但万万不可深入岭中,只与辽兵驻守兵马交战,切记‘敌驻我扰,敌来我退’之方针,缠他一夜,至天微亮时全军撤出,向我这边靠拢。”
    当下立即点将,吴迪只派最强战将齐出,呼延灼和戴宗一队兵马,卢俊义和董平一队兵马,秦明和呼延英一队兵马,武松和燕青一队兵马,分四路奇袭黑风岭。
    众将恳请留下貅儿护卫吴迪,吴迪欣然应喏。
    各路兵马得令,趁夜幕奇袭黑风岭,恰与萧峰所派驻守山岭要道的辽兵交战。大战半夜,辽兵固然死守,宋兵也不深入,就在山口打打杀杀,其实喊杀声更大过实质拼命。
    直战至天微微亮,宋军全线而退。
    天已亮,辽兵也不怕空中再有天怪掷火球,清点人马,损失不大,只是兵士被宋军骚扰的一夜疲惫,战力大减。好在辽兵众多,萧峰临时调整了部署,将后卫军兵换做主力,将主力军兵换至后方。岭中火势才被扑灭,偶尔的还有未散的黑烟呛人眼目。
    萧峰骑上战马,心中思谋,“一夜酣战,可宋军并不图深入岭中,只在山口与我们周旋,扰乱我军部署的意图宛然,抑或是想令我军疲惫,丧失战斗意志,哼哼!可你们想不到,我辽兵重新整合十几万之多,饶是你奇袭扰乱,今日起,我便大踏步而行,三路兵马护卫侧翼,谅你也无法斜插入我军阵中……”
    想到这里,萧峰拔剑而出,挥臂高指苍穹,亢声下了军令:全军踏出黑风岭,向遂武郡进发。
    吴迪这招确实起了效果,就是抢到了这宝贵的一夜,若是晚上半日,待辽兵开拔而出,那也不会有六架风筝奇袭的效果,主力军兵也不能在佯攻兵马的掩护下集结完毕。
    辽兵虽然众多,一夜熬战已然士气低落,加之军中缺少战将,群龙首少,能否吃下宋军还是个未知数。尤其是主力辽兵疲惫,都被换做后卫,后备兵马临时委以重任,充当前锋,这也无形中降低了辽兵的战力。
    辽兵出动,却不见了宋军影子,又行数里,萧峰只道,“昨夜袭我的宋军现在何处?怎么跑得这般快?”
    李十三骑马紧跟在后,道,“恐怕宋军见我大军已出,昨夜山火又不曾重创于我,只得后退回遂武郡,守城不出。”
    萧峰紧锁眉头,道:“若说昨夜空中抛下火炮袭我,却是奇异,是甚么兵器具有飞天本领?”想想又道,“好在我兵力势大,到今天总算熬过来了,眼下便令全军前行,一举踏平……”连“踏平遂武郡”的话都未说完整,只听周匝丛林中传来迫人的声响,像是一道道犀利的长龙冲破草木树叶的动静。
    “嗖嗖嗖!”一阵阵急促的响动,伴随而来的是一道道巨长的箭矢从山林中飞射而出,只瞬间将辽兵队伍穿了个透彻。
    这便是吴迪的计谋。天未亮时,他就传令四路袭扰兵马撤回,急令大军迅速后撤,又在此处林中布下高怀勇携来的几十辆巨弩战车,皆被草木裹覆。
    只等萧峰率辽兵前来。一声令下,宋军弩车巨箭齐出,鼓着风声,犀利无比得射穿了辽兵行进中的队伍。
    辽兵哪里见过这么巨大的箭矢,简直如长蛇噬人,穿透人的身躯时足以扯碎人身。一时间,宋军弩箭就似阵阵飓风,辽兵就如同轻薄的纸屑,被这股飓风吹的残肢断臂四散,血肉之痛惨不忍睹。
    辽军饶是人多,一阵箭雨后阵型早被打乱,四下里只得各自为战,有的向埋伏弩车的丛林里杀去,有的向后奔逃,有的藏匿于山林之中,栗栗如临深渊。
    此时吴迪下令,埋伏在山岭中的宋军主力全然而下,一鼓作气,杀退辽兵。
    号角声高扬,宋军精锐尽出,还是按吴迪的部署,组成多个“穿插”部队,来回反复的冲杀溃散的辽兵。
    武松是步战王者,担任了穿插部队的将领,手持双刀,杀入辽兵阵中,见人杀人,见马宰马。眼见辽将甄敏燕燕持长枪于马上劈刺宋兵。武松大喝一声“拿命来”,飞身赶上,一刀削断马腿。
    甄敏燕燕慌乱中坠马,迅即持枪与武松决斗。二人斗了数合,武松毕竟在拳脚功夫上是武举人,手持双刀,左右开合,甄敏燕燕渐渐抵敌不住,露出了破绽被武松寻到,飞起一脚正中她下怀,甄敏燕燕丢弃了长枪,一个后仰被踹飞出去。
    武松正欲飞出一刀宰了辽将,陡地被一声喝止住,“武松,饶他不死。”
    武松急忙收刀,回头一看,正是董平在后,用急切的眼神祈求自己住手。武松也多少知道些董平曾是辽国虎将完颜齐玉,想必与这婆娘有些瓜葛,只好罢手,转身又去寻人厮杀。
    董平与甄敏燕燕对视良久,二人目中皆是泪花盈盈。董平道:“可汗可是眼见无救?”
    甄敏燕燕含泪道:“嗯。”又一顿,“可汗是念及你和娘娘之故。齐玉,你……”后边的话竟不知该如何说完。
    董平紧追一句,“耶律白云可好?”
    甄敏燕燕叹口气,道,“眼见要哭瞎眼睛,而今只是恨你。”
    董平仰天一叹,收了泪,说道:“我只能救你一次,还不快撤离?我早有誓言,从此天下唯有董平,完颜齐玉早已死了……”说罢纵马离开。
    甄敏燕燕凝视董平背影,含泪咬牙,大喝一声,手持长枪冲杀而去……
    此一战,辽兵大溃。
    萧峰遍体鳞伤,杀出重围,心知再也胜不过黎家军。而辽国可汗病情危重,也无心恋战,只得带领残余兵马急退归国,将对宋朝之恨留在新皇即位后再做计较。
    …………
    遂武郡中。
    呼延灼伴随吴迪尽情游城。呼延灼道:“吴先锋,此战大败辽兵,多亏是先锋智勇过人,等我军回朝,定会奏明陛下,保举先锋使在黎家军中任为主将。”
    吴迪笑道:“呼延将军谬赞了。若不是众将戮力同心,哪有大胜一说。我更是在想,黎家军的未来该是怎样?”
    呼延灼道:“是啊!黎帅亡故,此战也已得胜,便是公开祭奠大帅之时,既然主帅已逝,黎家军之命运全凭吴先锋把持。”
    吴迪“嗯”了一声,道:“神威驸马将军是要公开祭奠的,而且要由皇上下旨,朝廷公开国奠。至于黎家军的将来,我想会更辉煌,因为这支大宋的精锐军兵,会成为梁山特战军团,而且还会有更多的好汉加入军中,定会成为令天下胆寒的王者之师……”
    ……
    吴迪跨马直立山头。天边一抹彩霞红染天际,像是在诉说着他穿越而来的奇迹。
    未来会怎样?吴迪心中浪潮翻涌。赵佖密谋青龙会占据梁山,是以必须铲除。张叔夜围困天魁门,久持不下。宋江,吴迪自然熟知,此战回朝,便要想法见见,是能用之人便可招安,是脓包便要挤掉。还有高俅,一直在西北边关军中效力,据说刘仲武吃了败仗,高俅又怎会安然求全,这次回去须得详知大宋各路军情。
    “如此一来,我再不会是单纯的生意人喽……可鸿鹄公司不能倒,还好有西门庆把持,我只消退居幕后……
    回去吧!陛下答应我的,立下战功,便可赐婚与我,来日宗凌丫头也会是个诰命夫人。对了,还有瓶儿,慢慢来,慢慢来……”
    (上部全剧终)
    (P:这部作品写到这个份上不容易了。因为到60万字都没签约,完全靠毅力写下来了。全书分上下两部,至此,上部结束。总结这上部,会发现很多不足之处。之所以未签约,想必是作为网络小说,里面还欠缺很多必备因素,使得作品太过平淡,新奇点和剧情冲突不够,缺憾颇多。
    这是一种遗憾,也是自己经验不足所致。但作为我的第一部作品,已经达到了练笔的目的,略感满意。因此,我决定将这大半年积攒的写作感悟进行深刻总结,力争创作一部新故事再次发表。倘若将来能真正走入网络作家行列,我还是想把这部书的下部续写完整。但估计要大动内容才能吸引读者。在此,感谢不多的几十个收藏,感谢不多的一些忠实读者。新书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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