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了整个云纵山脚后，莫凡和豪镇终于有了足够的地方安置其他妖族。两人破天荒的举动颇得弱势妖族的推崇，但二者的联盟就算加上了数量众多的妖族，却也只是乌合之众，其他妖王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尤其是对初来乍到，之前根本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莫凡，更是嗤之以鼻。
而此时此刻，莫凡却遇到了一个巨大的危机，这危机的来源正是他所修习的充满矛盾的功法本身。
这一天，莫凡在豪镇的指导下练功，但练着练着，却突然力竭，口吐鲜血，晕倒在地。这一幕可着实吓坏了豪镇，赶忙将他带到树荫下调息。
片刻之后，莫凡清醒过来，豪镇赶忙扶起莫凡，询问刚刚发生的情况。
“你还好吧，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突然就吐血晕倒了！？”
莫凡仔细回忆了片刻，却未发现什么异状。
“我只是像往常一样运功而已，不知为何突然就感觉气血翻涌，然后发生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豪镇仔细看了看，发觉莫凡身上残留着一道别样的气息，与一直以来他所感受到的都不同，心中不免有些诧异。
“莫凡，你最开始的时候所修习的并不是阵法吧！？你在学习阵法之前用的都是什么样的招数！？”
自从上山以来，莫凡所用都是无双传授给他的阵法，原本所学的斗士的招数都随着霄汉被封存而一直没有使用，所以豪镇并不知道莫凡原来的招式路数。
“师兄，实不相瞒，我先前所学的皆为斗士的招数，只是我修为低微，为了应对山上的妖王而另学了阵法，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这话，豪镇心中有了头绪。
“我听闻然术师共有九种修习的类别，你之前所修习的斗士只是这九种其中的一种，但据我所知，阵法可是玄士的招数，你同时修习这两种功法自然会互相冲突。”
当初无双传授莫凡阵法，更多地是想让他借此保命，即便自己不在身边护他也能安然修行。但莫凡却贪心不足，想凭借还不熟练的功法来一统天宗岭，如此急功近利再加上长时间忙于妖族之事疏于修行，这才导致两种功法的冲突日益加重。
莫凡对于阵法的理解虽然不透彻，但他至少知道玄士与斗士功法之间的差别，听完豪镇的话顿时心中一惊。
“难怪前辈告诉我暂时不要用然灵，原来是这个原因！这我就明白了，刚刚我确实在修习阵法的时候又用了一些斗士的功法，难怪会这样。。。”
豪镇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你知道然术师为什么要有九种吗？”
“不知道。。。”
“以人类短暂的生命而言，同时修习所有功法非常不现实，所以人类的祖先根据功法的相生相克分类出九种修行的体系，就是为了让后人少走弯路。但我们妖族却不同，我们的寿命是人的很多倍，再加上超越常人的本能之力，这些人类功法中的冲突对我们来说没有丝毫影响，所以妖族要比普通人厉害一些。”
这个时候，莫凡想起了自己的使命。
“师兄，不知道传承之地的那些门派高手与你们妖族相比哪个更厉害！？”
听到这话，豪镇长叹一声。
“整个陌尘大陆如此广大，我们妖族却只能栖息在这天宗岭中，你觉得谁更利害呢。。。”
这个时候，莫凡才发觉自己的话伤到了豪镇，赶忙道歉。
“对不起师兄！我不是有意的，因为我也只是个无名小卒，全仗师父的栽培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对于各大门派，我知道的确实不多，所以。。。”
见莫凡慌成这样，豪镇偷笑了几声。
“没事没事，我可没有生气呀。你知道为何越靠近山顶，妖族越厉害吗！？”
“不知道。。。”
“天宗岭的四座高山之巅有妖族的先祖在飞升之际所留下的宝物，这些宝物所散发的妖力形成强烈的妖气，既可以阻挡人类入侵，又可以作为妖族修行的力量源泉，所以越靠近山顶就越安全，而修行也越容易。这回你明白为何山岭之中的妖族与山上的妖族差这么多了吧！？”
“原来如此，莫凡明白了。这么说来，就是因为有这些宝物庇佑，所以门派中的高手才不敢入侵这里？”
“其实也并不只是这个原因。听族中的长老说，陌尘大陆是由神龙一族的祖先发现的，自那以后，众多生灵便迁徙到了这里。人类凭借神龙一族祖先所留下的然术与妖族争夺地盘，奈何人类太过强大，妖族节节败退。就在妖族退守天宗岭时，神龙一族出面阻止了其他门派，叫他们给妖族留一条生路，这才保得妖族一脉。后来妖族先祖成功飞升，并留下庇佑之宝，人族更加不敢打妖族的主意，这才形成了今天的局面。”
听完这些，莫凡终于明白了妖族如今的处境，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没想到我们人族竟然对妖族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那都是几千年前的事了，我倒是并不介意。对了，你问那些门派做什么！？”
“没事，只不过有些好奇而已。。。”
这个时候，豪镇话锋一转。
“人族最强大的本事就在于传承。正因为人生短暂，所以人类会用毕生的心血培养下一代，如此一来，人族就会越来越强盛。但妖族就不同了，寿命太长，为了生存就要不断争斗。为了争夺一个地盘，父子反目的情况不胜枚举，所以妖族虽然底子厚，但与人族相比却差了很多。而且，妖族不懂得为后代留下什么，妖族历史如此悠久，但庇佑大家的宝物都是一位前辈所留，其他妖族前辈甚至连自己的族人都不顾念，也许正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岁月，所以麻木了吧。。。”
“也许是因为，人族有所谓的爱吧，大爱无疆，正是有了这些为了后人而不计代价的努力，我们才有了现在和未来。。。”
“如今的人族势力远胜于妖族，就是因为人族祖先留下了许多厉害的神器，而妖族祖先却什么都没留下。每一代人又会在临死或者飞升之际，将力量注入到神器中，这么一来，人族就越变越厉害，而妖族却只能靠自己，这样下去，恐怕妖族会被灭族也说不定。。。”
听到这话，莫凡赶忙安慰。
“师兄，既然你已经悟到了，那一切就都不晚，我们不正是为了改变这命运才结成同盟的吗！”
“对啊！改变这一切，这才是我要做的事，我不求妖族可以称霸陌尘大陆，只要不受他人欺凌就足够了！”
“这才是我认识的师兄！虽然我无法代表大多数人的想法，但总有一天，我会让大家都知道妖族和人族一样都是陌尘大陆上的生灵，大家就应该平等共存！”
“莫凡，你能这么想我太高兴了！”
这个时候，莫凡又想起了刚开始的疑惑。
“师兄，在那之前，我得先解决修行的问题才是。可我该如何取舍！？阵法能用来对付比自己修为高的对手，而斗士的功法又是我修行的主流，这可如何是好。。。”
豪镇想了片刻，心中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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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两个都可以学，都不用舍弃！”
听到这话，莫凡大喜。
“真的吗！？我该怎么做！”
“只要你完全舍弃防御的阵法，改用进攻的阵法，那两者就可共存！”
“此话怎讲！？”
“据我所知，玄士功法与斗士功法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内息和外息的控制不同。防御和攻击不同，需要长时间维持外息，这就与长于内息的斗士功法相克。而如果转变思维，改用阵法来进攻，因为不需要维持外息的运转，对内息的功法就没有影响，两者不冲突，自然就可以共存！”
这个时候，莫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光是控制我的那些水晶球排布成阵法便已经让我竭尽全力，在战斗的时候，稍有松懈就会身首异处，这件事可开不得玩笑啊。。。”
“对了，你的然灵是什么！？能不能让我看看。”
豪镇知道斗士的然灵多为兵器，也许可以从中得到一些灵感。
莫凡将霄汉递给豪镇，见到这木弓，豪镇顿时有了主意。
“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快说！”
“既然你的然灵是弓，何不打造几支本命之箭！控制本命之箭所消耗的外息极少，但威力却比这水晶球强出许多！如此一来，你就可以主修内息，两者兼顾。等到需要的时候就通过射出的箭排布阵法，既不会耽误斗士功法的修习，又可以利用阵法来提升威力，真是好处多多！”
听到这话，莫凡喜上眉梢。
“这主意真是太好了！可这本命之箭我该如何打造！？”
这个时候，豪镇却沉默了下来，许久之后，才下定决心告诉莫凡。
“我带你去一趟两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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