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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水泊 第六十六章 水至清则无鱼


禅房内檀香袅袅,身临其境仿佛心中的大苦大悲瞬间被佛祖带走了,吴迪端起茶碗抿一口,说道:“敢问大师禅宗其意如何理解?”问完轻轻刮着茶碗盖,摆出一副有学问人的作态。
    静仁方丈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徐徐闭目道:“阿弥陀佛!——物我、有无、是非、善恶、真妄、苦乐始生烦恼,为痛苦之源。见性成佛,皆指人心,不拘于修行。以参究为法,彻见心性,即是‘佛心宗’。
    吴迪目不转睛地盯着静仁方丈,左思右想,懂了个大概,“嘻”地一哂:“小可乃市井泛泛之辈,不懂这么高深的禅意,我只想问大师,既得禅宗真谛为何会被秃鹰一伙欺凌?这难道也是佛的真谛吗?”
    静仁微微睁开半闭的双眼,目视吴迪一阵,浅浅笑道:“作恶的都已归佛法,能坐在这里论佛的依然是老衲与尊驾……”
    “好解释,”吴迪猛喝一口水放下茶碗,身子左摇右摆不止,接着道,“既如此,倘若官兵没有及时赶来解救寺院,秃鹰率先动手结果了大师性命该怎么讲?”
    “饥则吃饭,困则打眠,寒则向火,热则乘凉,即是禅意。倘若秃鹰要扼杀老衲,那是佛法理数使然,万法于自然,老衲去了便是。”
    吴迪大概明白了,明白的是“道理是辩论不清楚的,哲学是能把人搞晕的”。
    吴迪是后世的人,虽不是佛教徒,但中国老百姓见到寺庙总要拜一拜,图个吉利罢了!再者“佛”对于吴迪的认识来看,就是“仁慈”。
    吴迪去过敦煌,敦煌莫高窟有副壁画,画的是“舍身饲虎”的佛教经典故事……
    有一天,国王和王妃带着王子,率领群臣出外去游玩。三位王子如同出笼的小鸟,快活地穿梭在丛林之间。忽然,他们发现了一窝老虎。一只雌虎正给两只小虎喂奶,雌虎面黄肌瘦,虎仔活泼可爱,但雌虎为了充饥,似乎正要吞食小虎。
    小王子见此情景,就问两位哥哥:“哥哥!你们看那只雌虎瘦得皮包骨头,快要饿死了,但他仍然给爱子喂奶。依我看,雌虎在饥饿的逼迫下,一定会把虎仔吃掉的。”
    兄弟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而小王子的内心却有一番考虑,最终小王子摩诃萨青牺牲了自己,把自己当食物自投虎口,救活母虎与虎仔。
    舍身饲虎的摩诃萨青王子死后投身到兜率天上。他对眼前的善果感到迷惑,于是运用天眼,察遍地狱、饿鬼、畜生、修罗和人间等五个世界,才发现自己前生施舍的残骸散落在一座山林里,而父母、兄弟正围靠在尸首旁边,痛不欲生。
    摩诃萨青王子心想:“不能让他们这样下去,我要去劝导他们。”摩诃萨青王子即刻离开天界,立在空中,向父母亲百般规劝“我是摩诃萨青,不久前施身给了饿虎。由于这种功德,现在才能投生在兜率天上。父王啊!有生就有死,这是人世的常情。凡是为非作歹的人,都会下地狱,凡有善行的人,都会出生天界。你为什么还沉陷于忧愁与烦恼之中,而不能够觉悟呢?”
    这就是吴迪理解的“佛”,无限度的隐忍、包容,牺牲自我换来仁慈。
    眼下又听静仁方丈讲了禅宗的“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其理与敦煌壁画上的佛教故事相像。
    在吴迪看来,静仁方丈就是那个“王子”,秃鹰就是老虎,可怎么没吃了你呢?
    吴迪一向很尊敬佛教的“仁”,但他不解的是为何要对恶人仁慈?吴迪主张对善人要比他还善,对恶人要比他还恶;善恶终有分定,恶有恶报,如果用恩慈来滋养行恶,那岂不是助纣为虐、养虎为患?
    吴迪不想在辩论了,他左摇右摆不停,让赵明诚和燕青看着诧异。
    吴迪手一拄桌子,倏然起身,长吁一口道:“也不多说了,静仁大师乃德道高僧,小可十分佩服,小可奉朝廷之命善后两寺,不知方丈有何嘱托?”
    静仁方丈依然盘膝坐定,徐徐道:“甚好,甚好!皆是命理注定,如若尊驾得便,可依然请少林寺来人暂且接管寺庙,待日后自有分定。”
    “嗯……好主意!”吴迪原本就想找机会去少林寺游玩,一来是了解秃鹰叛逃的经过;二来是少林寺是千年古刹,吴迪想去看看宋朝时的少林寺摸样。
    他来法远寺之前也了解到少林寺与法远寺的渊源,眼下法远寺很多和尚被秃鹰带坏了,都被法办,正缺寺僧,于是也同意静仁方丈的主张。
    吴迪欣然道:“好!小可回去便禀报端王,依端王吩咐办理。”说完也双手合十,向静仁方丈施礼,又道:“小可还想在寺庙中参观一番,可否?”
    静仁方丈颔首道:“那是自然,尊驾请便,老衲会恭候尊驾再来。”待吴迪出门后,静仁望着他的背影微一蹙眉,那深邃的眼神蕴藏了不可言明的奇特。
    吴迪出门后赵明诚不解地问道:“你刚才坐卧不安,左摇右摆是为何?”
    吴迪讪然一笑,无奈道:“你不知道,我大腿骨凸出,不善于盘膝而坐,胯骨憋得慌。”
    “我靠!”赵明诚模仿着吴迪的口头禅哂一声。
    吴迪等人在寺院内悠悠而行,只见这里的佛殿外观大方简朴,涂满了朱红,依然是唐木结构的建筑风格,单体佛堂的屋顶坡度平缓,出檐深远,斗拱比例较大,柱子比较粗,多用板门和真棂窗,庄重朴实,美观大方。
    三人正说笑而行,背后跟着的王府仆从无精打采地踱步,正路过一间禅房,门开着,吴迪随意往里一扫,瞅见房内一个和尚不知忙着什么,突又警觉再看,发现房中和尚弯腰往床下塞着什么,那僧人显然十分紧张,边藏掖东西还边往门外看。
    吴迪觉得有异,便对燕青道:“莫急,我们去那房中看看。”
    那和尚见吴迪一伙向自己房中走来,更是一惊,赶忙遮遮掩掩一阵,便迎上来笑道:“啊,呵呵,几位官家来寺中主……持法务,劳……劳苦,请坐!”
    吴迪见这和尚四十来岁,说话紧张,额头还有汗水渗出,便问道:“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那和尚急忙赔笑道:“唔!贫僧法号志仗,乃……本寺监院,综理全寺事务,掌管全寺经济。”
    “哦……智障?”吴迪揶揄道,“哪两字?”
    当吴迪得知是“志仗”后,坏坏一笑,摇头不解。
    吴迪想起刚才门外看到的情景,不觉好奇心起,便悄悄地看看那藏掖东西的床角。只见那床褥下还露出一条白色的衣角,显然没有藏好。
    吴迪想想自己的身份,再想想这里只不过是个寺庙,这和尚也只是个监院,没什么可怕的,便偏偏坐在床头上与和尚说道:“既是监院,那秃鹰强霸寺庙时,你可贿赂于他?”
    “啊?!贫僧怎会……你要作甚?”志仗还未说完话,只见吴迪猛然一抽,将床下衣物抽出,志仗大惊失色。
    众人再看时,吴迪手里抽出一件女人穿的白色抹胸。
    “哇塞——”吴迪惊讶一声。
    众人脸都红红的,志仗满头大汗,映衬出他油光锃亮的光头,一抹讪红直到耳根子了。
    志仗跑也不是,站着也不是,一脸作苦地望着吴迪几乎跪倒。
    其实吴迪也挺尴尬,他并不知道藏在床下的是女人的内衣,只估摸着是和尚的内裤之类,本想恶作剧打趣一番,此时也觉无趣。再一看志仗和尚这表情,突然心有所悟,想一想,对燕青等说道:“你们还是在外边等我吧,我有话与这和尚说。”
    燕青、赵明诚立即转身离去,赵明诚还直摇头晃脑,叹息一阵。
    吴迪见他们出去,此时房间就剩下自己与志仗两人,便款款而坐,瞪着志仗道:“你可知我的身份?”
    志仗此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见吴迪问话,赶紧苦道:“知道啊!尊驾是朝廷命官,来寺里清查善后的……”
    “嗯,知道就好?这女子的衣物作何解释?你从实招来,我便考虑饶你,倘或不从,拿你问罪。”吴迪肃然道。
    志仗愁眉苦脸,身为僧人,被人抓住如此把柄,羞愧万分,其罪滔天啊,这道理凡是和尚都清楚。
    志仗左右瞧瞧,眼珠子一骨碌,急忙跑去关紧房门,再回身跪地,对吴迪哭丧道:“还求官人饶恕贫僧则个……贫僧定会实话道来,还求活菩萨庇佑贫僧啊……”
    “那要看你的态度了,直管讲真话来。”吴迪瞧着他这番紧张样和刚才跑去关门的动作,不由掩笑,佯装严肃。
    “是、是……贫僧所言句句不假,本寺自秃鹰联合章衙内把持以来,尽坏寺规,大多和尚与秃鹰学武并与山下玉莲寺姑子作恶。为方便偷情,他们在山下建有讲经房,实为****之所。贫僧是本寺监院,负责寺院的日常监察,但自从秃鹰一伙到来,贫僧也只得忍让他们。
    有一日,贫僧发觉众僧常往山下讲经房中跑趟,觉得蹊跷,便自行寻去一查究竟,没想到……。
    再后来,那玉莲寺的主持师太觉得事情败露,便想贿赂贫僧,再后来……”
    “再后来你便就犯了,与那师太勾搭成奸,想必是心有所念,便索要了这师太的亵衣来,藏掖在房中,晚上好行意淫之事?”吴迪见志仗磨叽,便打断他说道。
    志仗瞠目结舌望着吴迪,哭丧道:“官人果然聪颖过人,就是如此啊……呜呜……”
    “你住口,莫要哭个逼脸。”吴迪愤然骂道,主要是想起玉莲寺地窖之案,那么多受害女子,不由怒火中烧。
    吴迪转眼想想,再对志仗道:“想必你也与那些淫僧一伙了,为非作歹,怎么官府把你给漏网了?我倒是问你,秃鹰强横寺庙,怎会怕你,即便你发现了讲经房中的腌臜,那师太何必以身行贿?直告诉秃鹰打死你便了?”
    志仗被吴迪痛骂,哪里敢还口,忙解释道:“原本是如此,可……可那师太却是个妖媚成精之人,见本僧身形粗矿,便想……。可贫僧敢向佛祖保证,虽然贫僧起了淫心,行了苟且,但事后并没有伙同秃鹰一伙杀人放火,为非作恶,那玉莲寺地窖藏奸之案本僧也是事后才知道啊……”
    “哦……此话当真?”
    “若有半点假话,佛祖收去贫僧得了。”
    志仗说完,眼珠子刺溜一转,赶忙起身跑到桌边,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布袋,掂了掂重量,回身将布袋往吴迪手里一塞,眸子一闪一闪地看着吴迪。
    吴迪明白其意,拿着布袋垫了垫,知道里面都是碎银子。
    心想,“官府破案后,张叔夜一一查过法远寺僧犯,想必此人也不是秃鹰一伙的。看来他所言是真,只是犯了僧人戒律……。那《天龙八部》里的虚竹也是犯了戒律的,按理说也是个‘淫僧’,可我偏偏喜欢虚竹这个人物。好吧,网开一面吧……”
    吴迪起身,将那抹胸往志仗怀里一扔,徐徐道:“念及……你也是被秃鹰等胁迫,并未犯下滔天罪恶,地窖绑架案与你无甚关系,只是犯了淫戒,也属双方自愿,本……官就不做深究了。”说了“本官”二字,自己觉得羞惭,不由咽了口口水。
    吴迪反手把布袋往地上一掷,说道:“当着佛祖的面,你行贿本官,我若拿了你这贿赂,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死不瞑目的那些被害女子?”
    志仗见贿赂不成,急忙收了布袋,不知所措。
    吴迪转眼一笑,又道:“不过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好,遵命!这个容易……”志仗高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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