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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水泊 第九十六章 情殊可恨


一个多月后。
    吴迪在快活林后院的主事房中。如今快活林重新开业,并新命名为“鸿鹄客栈”。
    蒋忠霸占酒楼期间,原先酒楼的伙计多有辞行的,如今宗不凡吴迪重新掌管酒楼,回来了不少老人。宗不凡近日欣喜,见吴迪这个准女婿能干,早想把新的“鸿鹄客栈”送给吴迪经营,自己当个甩手掌柜得了。可按吴迪的想法是迟早要回汴京做生意,青州这处酒楼宗不凡继续经营更好,只需把产业一体化。
    吴迪把自己和西门庆合伙经营的想法详细告知宗不凡,以后鸿鹄客栈“入股”整体产业,吴迪在自己的股份里再让出一部分给宗不凡,宗不凡亦可当甩手掌柜,所有体系内的经营实体都会另派管理者,即吴迪心中的“职业经理人”。眼下吴迪就专门高薪请来了李五娘入伙,作为鸿鹄客栈的主事。
    李五娘向来如王熙凤般精明会道,有眼翘,会张罗,这样的销售人才不可多得,此番李五娘又替快活林出气,不顾个人安危激怒蒋忠替宗不凡讨公道,是以吴迪更加欣赏这个当世“王熙凤”。
    早些时候吴迪已去了YG县参加了武松的成婚合卺礼,自有许多祝福,吃的酩酊大醉。
    之后便同西门庆一同回到青州来,一则是参加鸿鹄客栈重新开张;二则是筹备在青州开西门药堂分店。
    西门药堂也要更名为“鸿鹄药堂”。更主要是二人在青州签订合作合约。经两位“发起股东”的商议,产业的总名为“鸿鹄公司”。
    “公司”概念是吴迪提出来的,解释为司者,管理也;公者大家管理也。这么新鲜的概念令西门庆倍感奇异,再细品味自有其理,便也欣然接受。
    吴迪越玩越来兴致,给自己和西门庆定了“经理”的职务。解释为“经”,经营之意;“理”,管束、理财之意。鸿鹄公司下的所有实体产业都以“鸿鹄”命名。此意一出,西门庆大呼吴迪是天外来客,精灵古怪、耐人寻味。
    至于合作合同的保障是不必担心的,其实在宋朝时已经有了契约制度,契约通称为“千照”。法律规定凡是涉及经营买卖或转让财产,都必须签订合同,合同还须经官府印押。经过印押的合同称为红契,具有法律效力。
    鸿鹄公司成立,鸿鹄客栈开业。此时客栈三楼的雅间里已然挂上了精装裱成的巨幅横书,赵佶题字的“鸿鹄之志”。当初赵佶题字赐予吴迪时曾再三嘱咐,此字乃圣题,谨慎用之。因此,吴迪没敢把这幅题字制成酒楼招牌立在门檐下以生是非,而是把题字精心裱糊,加以镶金紫檀木框,供奉在酒楼顶层的雅间中。一时间文人雅客、官吏豪商无不亲往瞻睹,是以酒楼生意飞黄腾达。
    吴迪正在房中展纸濡墨,孜孜练字。吴迪是后世的人,只会硬笔书写简化字,而今穿越来北宋,免不了重新拾起毛笔习学繁体书法。如今已大有长进。
    主事房中特意摆放着山水盆景,上好的砂积石精心雕琢的假山,覆着绿油油的苔藓,喷洒了涔涔露水,端立在偌大的扁圆花瓷盆中。盆中清水濯濯,漂浮着惟妙惟肖的工艺小船,船上还站着“船夫”划水荡舟。山峦之间架着瓷制的小桥,于山坳平坦处设置有楼亭庙宇。山映着水,水环绕山,再看那荡舟的船夫似乎在空荡悠然的山间喊着号子,那乡野的朗朗豪迈声回荡于空中,令人心旷神怡。
    心情是可以左右景色的,同样的阴天细雨,给心境不佳者看时,那便是阴云密布,压抑颓丧;给心境幽雅者看时,那便是“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此时吴迪心情颇佳,陶醉于幽雅的山水盆景间。那一笔一笔的字迹仿佛也被赋予了诗意。
    回到青州惩治了一干墨吏。如今胡、裘二官,连同蒋氏都被收监,请来了“铁面孔目”裴宣主政青州府,再有蔡福蔡庆兄弟协助,眼看一系列黑手遮天的惊天假案都被裴宣揭发,眼下裴宣审案正忙得焦头烂额,饶是辛苦,但能惩治墨吏对于裴宣这种清廉干臣来说亦可谓甘之若饴。
    说曹操曹操到。酒楼伙计禀报裴大人来了……
    “有请,看茶。”吴迪吩咐道,顺手搁笔于架端。裴宣匆匆来拜,进门拱手一揖,道:“吴大人,在下有事造访,多有搅扰。”
    “吴大人?!嘻……”吴迪心中自失的一笑。现在吴迪的身份好尴尬,非官似官,背着“御前行走”的称呼参与政事,可又没有具体的官职,因此,总让别人无法贴切称呼,只得“大人大人”的含糊来叫,为此吴迪也只有欣然接受,总不能假意谦辞一番,令别人直呼其名,或标新立异引来麻烦。
    吴迪看时,那裴宣头戴软脚幞头,一脸精干模样。精瘦却有神,说话间两颊显出浅浅的酒窝,浓眉不长而有形,映衬着一双炯炯闪亮的丹凤目,棱鼻薄唇,唇上八字细须,颌下短密有形的胡须墨亮洁净,一眼望去像是长年奔跑忙碌,闲不住的精明汉子。
    裴宣将腰间宝剑卸下,一抖袍脚坐了。吴迪知道此人会武,经常独自奔波查案,遇紧急情况便亲自拔剑缉凶。
    吴迪睨一眼裴宣,端茶一笑,道:“裴大人连日来辛苦,不愧是‘铁面孔目’,办案毫不拖沓,从无徇私。怎么,案情有进展了么?”
    “是。”裴宣清脆一声,道:“蔡福蔡庆举报出不少监牢冤案,在下已一一查实。那蒋氏苟同蒋忠也做下不少人命案子,蒋忠仗着自己强横,多有江湖强人间的纷争,动辄便取人性命,只是官府惰政,觉得无非是江湖上流氓对流氓的争执,无非狗咬狗一嘴毛,也有拿了蒋忠好处的,总之稀里糊涂的没把这些案子放在心上。
    蒋氏在经营望月楼上面手段毒辣,仗着小叔子蒋忠霸道,对不服管束的小姐们鞭笞惩罚,早出了人命,还对与之有竞争的青楼明争暗斗,做下了人命官司,这些都被胡有为按下不提。
    更可恨的是,如今这些检举出的案子都被裘见仁独揽下来,声称一私造假,糊弄上官,撇清了与胡有为的干系。如此一来,纵然我等心里明亮,可一时也寻不出胡有为参与造假的铁证来。”
    吴迪啜茶沉思,颔首道:“早应料到如此。对于裘见仁来讲,胡有为就是他的‘天’,胡有为倒台了,他定然没好下场,都是一死,不如保下他的‘天’,或许还能指望胡有为安全后再保全他。”
    “是。”裴宣道:“不过眼下还有一件案子尚未拿到铁证,倘或定案,足以要了胡有为性命。”
    “哦?!说来听听。”
    “胡有为有一外甥,名叫唐风,最是风流倜傥,沾花惹草的浮浪性子。近来在青州多开药铺讨得营生。药铺在青州经营的风生水起,从中多得胡裘二官的照顾。
    前些时候,那唐风相中青州郊边一农户陈家的女儿,怎料那一家子对唐风为人多有顾虑,不肯屈就,尔后唐风使流氓打手日日搅扰人家,遂起了争执,陈家女儿的兄长陈大力出手重伤了唐风雇来的打手,胡有为便寻出把柄,以斗殴重伤之罪缉拿了陈大力。
    唐风便恐吓陈家被陈大力重伤之人不救生亡,是以要判陈大力斩刑,除非陈家女儿自愿屈就从了唐风便可周全陈大力性命,陈家女儿为施救兄长只得委屈从命。原本至此,唐风得了陈家女儿,胡有为再放了陈大力便了事。可不巧的是陈大力事出意外被狱霸张强打死在牢中。
    此时陈家女儿已失了身子,又没见到衙门释放兄长,情急之下便去青州府讨人。想必胡有为见陈家女儿姿色姣好又起淫心,许诺其只消再服侍一次便可立即放人,得逞后,胡有为反倒冷静下来,那边死了陈大力,这边又强占了陈家女儿,而且陈家女儿为了搭救其兄竟被胡有为和他外甥两方占有,此事一出自己定要完蛋,是以胡有为便以刁民犯上扰乱朝堂之罪羁押了陈家女儿。
    这一切都看在蔡福蔡庆眼中,怎料当夜,陈家女儿便暴卒于狱中。胡有为连同裘见仁作假,便称是陈家女儿品行放浪,以身行贿不成被胡有为当众责骂后羞惭自尽。”
    吴迪蹙眉静听,裴宣呷一口茶水,接着道:“这些来龙去脉都是蔡家兄弟仗义执言揭发了此案……”
    “如此草菅人命,为何还不拿下胡有为?”吴迪震怒道。
    裴宣一叹,蹙眉道:“看似简单明了,可这却是在下一家之言。胡有为这老狐狸为了隐匿罪行花招尽出,原本唐风谎称陈大力重伤打死了一人,是为唬陈家女儿入彀,可陈大力暴毙狱中后,怎料那参与打扰陈家的一名打手真的死了,这其中缘由想必昭然如雪,可偏偏拿不到铁证。
    这一来,果真做实了陈大力打死人一说,如此,陈大力死在狱中便得以开脱了罪名。我问蔡福,他称当时狱霸张强殴打陈大力恐是胡有为纵容,只因蔡家兄弟向来与胡裘二人有龃龉,此事便绕过了他兄弟两,另使狱卒从中周旋令狱霸逞凶,也可能是张强出手过重,没把握好火候致死了陈大力。
    因为此时胡有为断没有致死陈大力之理。当然,这只是在下的判断。之后,胡有为便称是陈大力本已犯下杀人死罪,却在牢中与他犯争斗,意外致死,且免刑罚。
    至此,陈家兄妹两命丧黄泉,一个解释为罪有应得;一个解释为贱妇以身贿赂官员,被揭发后羞惭自尽。因此,无论陈家怎么闹,也寻不出证据来。即便是蔡福蔡庆也没看到陈家兄妹死亡的经过,此案就这么了结了。”
    “啪!”吴迪重重一拍桌子,无意打翻了茶碗,蓦地起身,在房中焦躁踱步,脸上已是怒红憋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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